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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法阻止杀戮……”罗恩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每个字都像钉在石上,“那就尽力,守住生命本身。”
他不是要卷入任何一方——不是帮藏在暗处的“三十六贼”,也不是帮打着“正义”旗号的围剿势力;不是要争什么话语权,也不是要夺什么异术秘籍。他要做的,是站在这场血色风暴的缝隙里,做一个不偏不倚的“中立守护者”。他的战场,不在争夺残卷的密室里,不在围剿异人的山头上,而在生死之间的那条模糊界限上——在某个被乱兵追杀的无辜妇人身后,在某个腹部中剑却还有呼吸的年轻弟子身边,在某个即将被大火吞噬的破庙里。
他抬起头,望向山谷外的方向——那里有一缕炊烟升起,却不是正常的青白色,是带着焦味的黑灰,显然又有村落或是茅屋被烧了。他的身影动了,不是往厮杀最激烈的地方冲,而是朝着那缕焦烟的方向走,脚步不快却很稳。周身的空间波动更明显了些,生命的温意与手术刀的精准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温柔却坚韧的伞,要在这场遮天蔽日的乱世里,为那些没来得及躲进安全处的人,撑出一点能活下去的空间。
血色的日头还挂在天上,风暴还在往更远的地方蔓延。但罗恩知道,只要山谷里还有一具没凉透的身体,只要山脚下还有一声没断的哭喊声,他就不能停下——这就是他要走的“道”,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伟业,只是在乱世里守住每一个能守住的生命,做一道不熄灭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