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甚至修复。
下一刻,罗恩的意念如同跨越了现实与精神的重重壁垒,瞬间降临在左若童那片混沌破碎的心象空间之中。
眼前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混乱、凶险数倍——这方心象空间如同一片被狂风肆虐的黑海,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水翻涌不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天空是沉重的铅灰色,如同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天际,云层翻滚扭曲,如同狰狞的巨兽在咆哮。一道道妖异的紫色闪电在云层中撕裂黑暗,如同巨龙的利爪,照亮了海面的恐怖景象,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如同万千战鼓在天际同时擂动,震得整个心象空间的壁垒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
海面上,狂风如同鬼哭狼嚎般呼啸而过,掀起数丈高的黑色怒涛,巨浪如同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巨兽,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疯狂地拍打着海中矗立的一块块黑色礁石。每一次拍打,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礁石上的碎石随着巨浪飞溅,坠入海中,激起更多的浪花。
那些礁石形态各异,却都透着狰狞与沉重,表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裂痕,如同老人脸上的皱纹,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凝固着一段痛苦的记忆。有的礁石上清晰地刻着“终南山闭关”五个古朴的大字,字体边缘因岁月的侵蚀而模糊,周围还残留着淡淡的暗红色血痕,如同干涸的溪流,蜿蜒在礁石表面,那是年轻时冲击三重失败留下的印记;有的礁石上浮现出“龙虎山银杏林”的虚影,金黄的银杏叶在虚影中缓缓飘落,隐约能看到两道对立的身影——一道是年轻时的左若童,周身炁息磅礴,却带着一丝紧绷;另一道则是无根生,负手而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戏谑,眼神中的轻蔑如同实质,深深烙印在礁石之上;还有的礁石上缠绕着一层淡灰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一道孤独的身影,正坐在石桌旁,手中捧着一只泛着冷光的酒杯,身前的酒壶早已空空如也,那是无数个深夜独酌、叩问内心的左若童,透着无尽的迷茫与疲惫。这些礁石,正是左若童数十年来积累的固有执念,是他道心的一部分,此刻却在巨浪的冲击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吞噬。
而在这片黑海的边缘,一道道漆黑如墨的阴影正如同潮水般缓缓蔓延而来。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布满倒刺的扭曲触手,狠狠抽打着海面,激起更多的巨浪;时而凝成粘稠的墨雾,顺着礁石的裂痕缓缓渗透,如同毒蛇般侵蚀着执念的根基;时而又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嘶吼,充满了蛊惑与毁灭的气息。这正是左若童心魔的具象化,它们如同贪婪的野兽,欲要将这方心象空间彻底拖入无边的深渊,让左若童彻底迷失在虚妄之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罗恩的意念化身如同一点温暖的光,骤然出现在这片黑暗的中心。他的化身并非实体,而是一团如同初升朝阳般的淡金色光晕,光晕边缘流淌着细碎的金光,如同萤火虫般在空中飞舞,周身散发着温暖而稳定的气息,如同茫茫黑夜中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驱散了周围的黑暗与寒冷。
光晕所及之处,原本狂暴的黑色巨浪如同遇到暖阳的冰雪,瞬间消融成细密的水雾,水雾在光晕中缓缓升腾,化作淡淡的白烟;那些汹涌的负面情绪如同遇到清风的乌云,渐渐消散,露出一丝清明;而蔓延而来的漆黑阴影,像是被光晕刺痛般,发出无声的哀嚎,迅速向后退缩了数尺,暂时停下了吞噬的脚步,只能在光晕边缘不甘地扭曲、蠕动。
这盏“明灯”不仅驱散了部分黑暗,更以自身稳定的精神力场,如同坚固的堤坝般,牢牢稳固住了那即将彻底崩溃的心象空间边界——原本正在不断剥落、碎裂的空间壁垒,在淡金色光晕的笼罩下,停止了剥落的趋势,甚至隐隐泛起了一丝淡淡的金光,如同被修复的瓷器,重新有了支撑的力量。
“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