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老旧的机器被注入了新的机油。
然而,就在他信心满满,准备将这新路线进一步深入运转,引导逆生之炁朝着背部那几处关键窍穴——“命门穴”“大椎穴”“灵台穴”推进时——这几处窍穴,正是旧法中“冲击炁化”的核心节点,更是他数十年来积压心魔的根源所在,如同埋藏着无数负面情绪的“火山口”——异变,毫无征兆地骤然发生!
当逆生之炁的前端如同探路的触角,刚刚触碰到“命门穴”的瞬间,左若童的识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威力无穷的炸雷,轰然巨响!
数十年来冲击逆生三重失败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的神智:年轻时在终南山闭关,那潮湿阴冷的石洞、溅满鲜血的石壁,冲击第一重失败后咳着血、蜷缩在角落的痛苦;中年时在宗门密室中,冲击第二重时识海翻涌如涛、眼前发黑、险些走火入魔的极致恐惧;还有数年前,在龙虎山那片金黄的银杏树下,被无根生以“取巧”之法轻易破解功法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愤懑——无根生那双带着戏谑与轻蔑的眼睛,周围各大门派前辈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以及他自己当时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窘迫,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带着刺骨的痛感,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自我拷问,如同无数根尖刺,疯狂刺向他的灵魂:我坚守了数十年的道,真的错了吗?那些日复一日的苦修、那些忍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那些付出的汗水与血泪,难道都成了一场笑话?若是早知道“逆生新编”的道理,若是早一点打破固有的执念,我是否早已突破瓶颈,不至于被无根生那般轻视,不至于让三一门的颜面受损?
种种负面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他的识海与胸腔中轰然爆发!悔恨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不甘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愤怒如同狂风般席卷着他的情绪,恐惧如同寒冰般冻结着他的意念……这些被他压抑了数十年的情绪,此刻借着逆生之炁触及“心魔窍穴”的契机,彻底挣脱了所有束缚,如同失控的野兽,疯狂地冲击着他的神智。
“呃!”左若童猛地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脸色瞬间从原本的平和温润变得潮红如血,如同被烈火灼烧般,额头上的青筋骤然凸起,如同一条条扭曲挣扎的小蛇,在布满皱纹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他周身原本平稳流转的逆生之炁,在负面情绪的猛烈冲击下,瞬间失去了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决堤的洪水,在经脉中疯狂地横冲直撞!
原本圆融柔韧的炁息,如同被激怒的猛兽,重新变得狂暴起来,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冲击着刚刚被温和滋养过的经脉壁膜——手臂的经脉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刺痛,仿佛要被再次撕开一道血口;胸腔中的炁息逆流而上,如同奔腾的瀑布,疯狂撞击着他的肺腑,让他忍不住想要剧烈咳嗽,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丹田内的炁息更是翻涌不定,如同沸腾的开水,灼烧着他的小腹,让他浑身颤抖不已。
密室中的烛火被他周身紊乱的炁息吹得剧烈晃动,忽明忽暗,光影在粗糙的石壁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如同他此刻失控的心绪。左若童紧闭双眼,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甚至能尝到嘴角溢出的血腥味,双手死死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青筋在枯瘦的手背上凸起,如同一条条挣扎的小蛇。
他想重新掌控逆生之炁,想将这匹狂暴的“炁之野马”重新套上缰绳,可识海中的负面情绪如同浓得化不开的浓雾,死死笼罩着他的神智,让他的意念变得模糊而无力,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彻底吞噬。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炁息在体内肆虐,感受着经脉与脏腑被冲击的剧痛,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如同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