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子便全都倒在了地上,或昏或伤,没了反抗之力。罗恩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动作从容得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指尖还残留着黑石的冰凉。他快步走到唐天纵身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生怕碰疼了老人身上的伤口,手指轻轻托着老人的胳膊,语气关切:“老人家,您没事吧?有没有伤到骨头?”
唐天纵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每咳一下,嘴角便溢出一丝血迹,脸色也愈发苍白,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先是警惕地打量着罗恩——这年轻人身手不凡,来历不明,却在唐门地界突然出现,不得不让他戒备。可当他看到罗恩眉宇间的正气,以及方才利落干脆却留有余地的身手(没有对鬼子下死手),眼中的警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感激与探究。他喘着气,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问道:“小伙子,你是谁?为何要救我?你可知,在我唐门地界多管闲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罗恩笑了笑,拱手行礼,姿态恭敬却不谄媚:“在下只是个路过的旅人,姓罗名恩。见不得小鬼子欺凌老人,便出手相助——这与地界无关,只与良心有关。晚辈久闻唐门老掌门唐天纵前辈侠义之名,当年前辈曾暗中资助抗清义士,为保家国不惜耗损唐门底蕴,这份家国情怀,晚辈早从《江湖异闻录》中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前辈面对强敌宁死不屈,果然名不虚传——前辈身上的银梅唐装,晚辈曾在书中插图见过记载,那银梅绣法独特,用的是西域银线与蜀地刺绣结合,天下仅此一家,想来您就是唐门掌门吧?”他的声音平静却真诚,眼神坚定,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唐天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咳嗽着说道:“没想到老夫这一身装扮,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不错,老夫正是唐天纵。”他顿了顿,再次仔细打量着罗恩——见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身手不凡,行事沉稳,言语间透着诚恳与坦荡,不像是奸邪之辈,便问道:“你既知我身份,又特意救我,想必不是单纯的‘路过’吧?老夫虽老,却还没糊涂——能认出银梅标识,又敢在唐门地界出手,你定有目的。”
罗恩坦然道:“前辈明鉴。晚辈此番西行,确实是为拜访唐门而来。如今鬼子入侵,山河破碎,华北沦陷,江南告急,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死于战火之中。晚辈听闻唐门乃江湖侠义世家,暗器毒术冠绝天下,麾下更有不少身手矫健的弟子,想恳请前辈出山,将唐门的力量借给抗敌大业,与天下义士共商抗敌之事,保我华夏河山不被外敌践踏,护我同胞不受欺凌。”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像是一颗一颗的钉子,稳稳砸在唐天纵的心上,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唐天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浑浊的眼底泛起水光,随即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老夫也知国难当头,岂能坐视不理?只是唐门隐居多年,族中规矩森严,族内不少长老主张‘避世自保’,子弟们也多不愿过问世事,老夫虽是掌门,却也有难处……”他话锋一转,看着罗恩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与期许,“不过,你救了老夫性命,又有这份抗敌的赤诚之心,也算与唐门有缘。”他扶着罗恩的胳膊,慢慢站起身,尽管身体虚弱,却依旧努力挺直脊背,拍了拍罗恩的手背——那手掌虽瘦,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这黑石峡往前,便是唐门的核心山门,里面机关密布,毒物丛生,光是‘九曲毒雾谷’,就足以让外人有来无回。既然你有心抗敌,老夫便亲自带你进去——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也让你看看,我唐门并非只顾自保的缩头乌龟!等进了山门,老夫便召集族中长老,与你商议抗敌之事!”
说着,唐天纵挺直了微佝偻的背脊——虽身形依旧单薄,却透着一股掌门人的威严与风骨,像是一株在寒风中不屈的青松。远处的山风依旧呼啸,却似乎少了几分刺骨的寒意;黑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