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小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紧紧跟着父母,脚上的布鞋早已磨穿,露出的脚趾上满是血泡,每走一步都疼得皱起眉头。
有形容憔悴的老母亲,头发花白,用一根破旧的木簪挽着发髻,怀里抱着骨瘦如柴的幼子。孩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皮肤溃烂流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连皇宫里的太医都摇头叹息,说“活不过三日”。可这位母亲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从千里之外的京城赶来,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眼泪,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核桃,怀里的孩子偶尔发出微弱的呻吟,她便立刻低下头,用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孩子的额头,嘴里喃喃地安慰着:“儿啊,再坚持坚持,咱们马上就能见到活神仙了……”
还有些被恶霸欺凌、身中奇毒的商贩,面色蜡黄,嘴角挂着一丝黑血,手里紧紧攥着被撕碎的账本;被瘟疫席卷、侥幸存活却落下病根的流民,衣衫褴褛,身上裹着破旧的麻布,咳嗽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要把肺咳出来;甚至有一些因意外失去肢体的工匠,拄着自制的木腿,一瘸一拐地往前挪,眼神里满是对正常生活的渴望。
渐渐的,山脚下竟形成了一片规模不小的临时“营地”。人们用干枯的树枝搭起简陋的帐篷,帐篷的缝隙里塞着茅草挡风;地上铺着从山里捡来的干草,便是他们的床;几户人家共用一个土灶,升起袅袅的炊烟,空气中混杂着柴火的焦味、草药的苦味、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复杂却真实。
每日天不亮,当第一缕晨曦还未穿透云层时,山门前便已挤满了人。他们自发地排起长队,队伍从山门一直延伸到山下的官道,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在青山绿水间格外显眼。有人手里捧着从山下寺庙求来的香烛,香烛燃烧时冒出袅袅青烟,他们虔诚地跪拜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磕得通红,甚至渗出血迹,却毫不在意,嘴里不停呼喊着“生命主宰”的名号,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仿佛这呼喊能穿透山门,传到那位医仙的耳中。
有人举着用粗麻布做成的布条,布条上用炭笔写满了祈求的话语,字迹歪歪扭扭,甚至有些字都写反了,却字字泣血——“求活主宰救我儿性命,愿一生行善积德”“愿以十年阳寿换妻安康,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求活神仙救救我爹,他还没看到我成家……”风一吹,布条便在空中轻轻飘动,像一面面承载着绝望与希望的旗帜。
还有些人因为伤势过重,实在无法站立,只能躺在铺着草席的木板上,气息微弱,嘴唇干裂,却依旧挣扎着抬起头,眼神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山门,仿佛那扇门后,藏着能让他们重获新生的奇迹。他们的家人在一旁焦急地守护着,时不时用勺子喂他们喝一口水,眼里满是担忧与期盼。
正午时分,日头最烈,阳光像火一样炙烤着大地,山门前的呼喊声却愈发响亮,此起彼伏,连成一片,震得松针簌簌落下,空气中的焦灼气息也愈发浓郁。有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怀里抱着同样衣衫褴褛的妻子。他的妻子身中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皮肤日渐透明,几乎能看到皮下的血管,眼看就要化为一滩清水。汉子抱着妻子,在山门前跪了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嗓子早已喊得沙哑出血,每一次呼喊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却依旧不肯挪动半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活主宰,我知道您是活神仙,求您开开恩,救救她……只要能救她,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泪水混合着汗水,从他黝黑的脸颊滑落,滴在妻子苍白的脸上。
旁边不远处,有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梳着两条羊角辫,辫子上的红头绳早已褪色。她的双腿被巨石砸断,骨头外露,伤口处缠着肮脏的布条,渗着血,疼得她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强忍着眼泪,拉着母亲的衣角,用微弱的声音说:“娘,我不疼……我要活下去,我要让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