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门的山门如巨兽般盘踞在云雾深处,青灰色的石墙被岁月浸出斑驳的苔痕,上书“三一门”三个鎏金大字,在缥缈的云气中若隐若现,透着几分古朴与威严。山门前的青石板山道蜿蜒向上,每一块石板都被历代弟子的足迹磨得光滑如玉,两侧的古松高达数丈,苍劲的枝干斜插云霄,松针上还沾着清晨的露珠,晶莹剔透,在晨曦中折射出细碎的天光,微风拂过,松涛阵阵,如低语般回荡在山谷间。
罗恩踏着晨雾归来时,山门前虽无秦岭一战后那般门庭若市的祝贺人群,却仍能从往来弟子的反应中,感知到“一战成名”的余波——路过的年轻弟子们纷纷驻足,双手抱拳躬身行礼,目光中满是敬畏与崇拜,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几位年长的执事看到他,也主动上前颔首示意,语气中带着难掩的赞许。可他脸上并无半分自得,墨色衣袍在山风中轻拂,衣摆上绣着的暗纹若隐若现,步伐沉稳如磐,每一步都踏在石板的中心,仿佛那撼动修真界的盛誉,不过是山间飘过的一缕云烟,未曾在他心中留下半分波澜。
回山后,他未曾踏入宗门大殿半步,也未与同门过多寒暄,只遣弟子向掌门递去一封简讯,寥寥数语报备了秦岭之行的安危,便径直走向后山。后山是三一门的禁地,向来人迹罕至,怪石嶙峋如猛兽蛰伏,古木参天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间偶有灵鸟啼鸣,声音清脆婉转,更显清幽寂寥。他寻到一处背山面水的崖壁——崖壁通体呈青黑色,上有藤蔓缠绕,崖下是一汪碧绿的深潭,潭水清澈见底,可见游鱼穿梭,潭边生着几株不知名的幽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驻足崖前,指尖缓缓凝起一缕淡金色的生命能量,那能量如活物般在指尖流转,泛着温润的光晕。只见他手腕轻抬,指尖对着崖壁轻轻一引,淡金色的能量如细丝般渗入岩石,下一刻,坚硬的岩石竟如融化的流水般缓缓退开,碎石簌簌落下,露出一个高约丈许、深达三丈的幽深洞口。洞内干燥整洁,石壁上天然形成的钟乳石散发着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他又以术法凌空一点,将钟乳石的光晕引至洞壁四周,镶嵌出一圈圈朦胧的光带,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古朴的石桌——桌面纹理清晰,带着天然的石纹,还有一方铺着素色棉垫的石榻,最后在洞口布下一层隐匿气息的禁制,一个简单却雅致的闭关洞府,便就此落成,与周围的山水融为一体,若非刻意探寻,绝难发现。
此后数月,后山再无他的踪迹,唯有洞外的幽兰枯了又开,潭水涨了又落,见证着时光的流转。洞府内,罗恩盘膝坐于石榻之上,双目微闭,身前悬浮着一枚通体莹白的玉简——正是从秦岭遗迹深处,那座尘封万年的上古医殿中所得的医术玉简。玉简约莫手掌长短,拇指粗细,材质非玉非石,触手温润,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青色灵韵,仿佛有生命般缓缓波动。其上刻着的上古篆文,笔画虬劲,如龙凤缠绕,在钟乳石的光晕中微微流转,偶尔有一缕青色灵光顺着篆文游走,仿佛在诉说着尘封已久的奥秘。
他指尖轻触玉简,刹那间,一股古朴而浩瀚的信息流如奔腾的江河般涌入脑海——没有嘈杂的声响,只有纯粹的知识与感悟,如上古医圣在耳畔低语。这玉简中所载,绝非当世医道那般,仅停留在“望闻问切、辨症开方、施针用药”的表层,而是直指生命本源的核心:它将人体视为一个微缩的天地,气血如江河奔涌于经络之间,经络似星轨纵横于脏腑之内,每一处穴位都是沟通人体“小天地”与外界“大天地”的节点,而医术的本质,便是以天地灵气为引,调和人体这方“小天地”的失衡,让气血复归有序,经络重归畅通。
其中更有“以意御气,通魂养魄”的玄奥论述,详细阐述了如何通过精微的能量操控,将自身真气与患者的灵魂波动相契合,从而触及寻常医道难以企及的灵魂层面,修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