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起伏:“汉娜把她照顾得很好。纳威…也成熟了很多。”她避开了关于孩子本身的评论,将话题引向了父母。
斯内普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极轻的脆响。他放下茶杯,身体向后靠进椅背,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她,语气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探究:“我记得…隆巴顿夫妇似乎比我们还要晚结婚两年。”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了。他在试探,试探她对“孩子”这个话题的真实态度。一种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晰的紧张感,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他从未主动想过“孩子”的问题,那对他来说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但此刻,看到那张照片,看到她那一瞬间的失神,一种莫名的、混合着占有欲和某种恐慌的情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头。
格温尼维尔终于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炉火的光芒在她翡翠绿的眸子里跳跃,映照出一种复杂难辨的光彩。她放下茶杯,将膝盖上的报告合拢,放到一边,动作从容,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她微微歪头,看着斯内普,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点戏谑,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西弗勒斯,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隆巴顿家的生育时间表了?”她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将问题抛回给他,同时也在观察他的反应。
斯内普被她反问,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别开视线,看向跳跃的炉火,语气硬邦邦的,带着点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随口一提而已。只是觉得…有些人的效率,倒是出乎意料的高。”他这话说得刻薄,但仔细听去,却缺乏往日的毒辣,反而更像是一种…笨拙的掩饰。
格温尼维尔没有放过他这细微的异常。
“效率高…未必是好事。”她轻声说,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养育一个生命,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西弗勒斯。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无法推卸的责任,意味着你的生命将永远与另一个脆弱的灵魂紧密相连,喜怒哀乐都将被无限放大和牵动。”
斯内普的心微微一沉。他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谨慎,甚至…一丝抗拒?这让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恐慌感更重了些。他几乎可以想象,如果有一个孩子,会如何分走她大量的精力、时间和…关注。那个小小的、脆弱的存在,会理所当然地占据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他会不会被挤到边缘?这种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尖锐的不适,如同被毒蛇噬咬。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清冷的芬芳。他没有碰她,只是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尖锐:“责任?当然。而且是无休止的麻烦、噪音、以及将你的人生彻底捆绑在尿布、啼哭和无穷无尽的担忧上。”他列举着为人父母的“弊端”,语气带着他惯有的嘲讽,但仔细品味,却能听出一丝…急于说服她(或者说服自己)的焦躁,“想想看,格温尼维尔,你还有整个魔法界需要操心,还有那么多…‘有趣’的研究等着你去探索。一个孩子…只会是绊脚石,一个巨大的、充满不确定性的…分心之物。”
他刻意将“分心之物”这个词咬得很重,黑眸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认同。
格温尼维尔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照片,但嘴角的弧度却加深了些。她听出了他话语底下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强烈的占有欲。他在害怕。害怕失去她的关注,害怕他们之间现在这种紧密的、几乎容不下任何外人的平衡被打破。这种认知,非但没有让她不悦,反而奇异地取悦了她,一种带着暖意的满足感悄然蔓延开来。
她转过身,终于正面看向他,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紧蹙的眉心,试图抚平那里的沟壑,语气带着一种了然的温柔和…一丝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