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老成持重之臣‘暂代’,以免误事。”
一时间,安邑坊李宅和刘宅再次门庭若市,只是这次来的不再是狂热的学子,而是各怀鬼胎的说客与钻营之徒。
刘绰靠在软榻上,听着韩风和夜枭汇报外面的动向,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都想趁火打劫,来摘桃子?”她轻轻抚摸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胎动,“真当我刘绰是泥捏的?”
李德裕下值回来,面色微沉:“今日朝堂上吵得厉害,说什么市舶司不可一日无主事之人。俱文珍那老贼,更是直接向陛下进言,说要选派得力宦官监管市舶司事务,美其名曰‘为你分忧’。”
“陛下如何说?”刘绰问。
“如我们所料,陛下准了。如此一来,即便只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这帮宦官也会帮着朝廷对付李琦。”李德裕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要人帮忙,总得给点甜头。听四兄说,杨九郎一路上既管杀又管埋的,就是不知道直面李琦的时候,他还能不能如此游刃有余。”
李德裕忍笑,“他是杨志廉最赏识的义子,相貌堂堂,文武双全,又极重情义,手段计谋都青出于蓝。只可惜是个内官,否则便是封疆大吏也做得。杨三郎死在润州,他此番去浙西定会搅得李琦不得安寝。”
“杨志廉病重,以后内庭杨家就交到他手上了。你的意思是,有他在,即便杨志廉死了,内庭杨家依然倒不了?”
李德裕点头:“倒不了!假以时日未尝不能与俱文珍一斗!”
“倒是鲜少听你这么夸人的!”刘绰沉吟片刻道:“市舶司现任的几位主要属官都是通过考试选拔上来的寒门才俊,明日我得把人找来叮嘱几句。”
翌日,栖云居书房内乌压压坐了一屋子人,无论男女皆身着官袍。
“陛下体恤,此后数月我恐难亲自视事。”刘绰看着他们,神色严肃,“市舶司初建,多少人盯着,想必你们也清楚。我要求你们,在我离开期间,一切按既定章程办事,所有账目、文书必须清晰可查,有据可依。所有决策,需有三人以上副署,记录在案,定期送至我府中阅看。”
她顿了顿,声音转冷:“若有人敢趁我不在,安插亲信、篡改章程、中饱私囊……无论他背后是谁,我产后归来,必定严惩不贷!你们若守得住,将来便是市舶司的元老功臣。若守不住……也不必等我来清理门户了。”
几位属官心中凛然,皆知这是考验,亦是机遇,纷纷躬身应诺:“下官等必恪尽职守,不负郡主信任!”
安排好了市舶司内部,刘绰又提笔写了几封信。
一封给杜佑,言辞恳切,请老相爷接下来数月在市舶司遭遇不公干预时,能在朝中代为周旋一二。
一封给远在扬州的兄长刘谦,提醒他漕运巡察之事波谲云诡,务必小心,可通过明州刘氏的商号,密切关注沿海动态,若有异常,走冰务司的渠道速报长安。
甚至她还给俱文珍也去了一封短信,语气恭谨,只道孕期疲惫,深感力不从心,感谢内庭提议派人协助,待她产后必当亲自道谢云云。
随着预产期临近,刘绰的行动越发不便,精神也短了不少。
“我觉得自己像头被圈养的猪。”她对着来探望的顾若兰抱怨,“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听二郎念公文——还得是过滤掉坏消息的那种。”
顾若兰忍俊不禁:“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当然要小心些。”
刘绰叹气:“四兄跟着杨九郎在浙西搅风搅雨,我却只能躺在这里数床帐上有多少朵花。”
顾若兰正趴在桌上看海图,闻言一脸无奈:“绰姐姐,你真是的...当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