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一具年轻女子的躯体,肌肤莹润,宛如沉睡。可她的腹部却微微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鱼彦博胃里一阵翻涌,强忍恶心道:“快!把这里封了,立刻派人通知大理寺!”
哪知衙役还没走到别院门口就遇到同样急匆匆而来的崔元礼、许孟景、刘禹锡三人。
“小吏见过三位上官!”
“鱼主事倒来得快!”崔元礼闻到熟悉却又浓郁百倍的味道,紧紧捂住口鼻,艰难地客气道。
许孟景和刘禹锡早就扶着墙吐得昏天黑地了。
“京兆府接到人市一个老牙子的报案,这才过来的。里头实在惨绝人寰,不堪入目,三位上官,咱们还是出去聊吧!”
崔元礼压根就没打算进去,听了这话立马让身后的仵作们入场,又从善如流地出去了。
“我等也是···收到···明慧县主的消息才过来的!”
尸骨一具具被抬到院子里。
抬到第二十几具时,现场的所有大老爷们都已经支撑不住,恨不得将上辈子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景象实在是太惨了!
老孙头已经晕过去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都是他造的孽啊!
“里头还有多少?”许孟景面色惨白问。
鱼彦博叹气道:“报案的牙子说,他在西市署给九十九个人办了短工文书!”
崔、许、刘三人再次同时面向不同方向呕吐起来。
“快,快去禀报上官,将三司所有轮值和休假的衙差仵作全部调回!”崔元礼吩咐道。
刘禹锡则直接命人在别院前的大街上安置上了桌案:“这还不够!我这便上书陛下,请求圣裁!”
“梦得兄,加我一个!”说完,许孟景又对维护秩序的衙役道,“此事实在太过骇人听闻,绝不可让围观百姓靠得太近,以讹传讹。”
消息传回嗣道王府,李璋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怎么会来得这样快!京兆府这些白眼狼竟然敢闯王府别院!”
他猛地抓起案上的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管家急道:“阿郎,现在说这些没用,得赶紧想办法!”
李璋眼神渐渐阴狠:“想办法?舒王不是一直袖手旁观么?好……那就让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他猛地站起身,从桌上拿了张空白的纸装进信封,递给管家:“送去舒王府,交给裴静之。”
管家一愣:“阿郎,这……”
李璋狞笑:“如今咱们被三司的人盯着,他不是智计无双吗?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舒王府密室,烛火摇曳。
“刘绰此人,不可小觑。她已擒了那南诏女巫。”负手而立的李谊转身,目光深沉,“不如先生暂离长安,避避风头?”
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着青衫神色从容的中年文士。
这文士姓裴名寂,字静之,出身寒门,早年屡试不第,后投奔舒王府,成为李谊最倚重的谋士。
他生得清瘦儒雅,谈吐温和,乍一看像个寻常书生,可心思却极深。
他善察人心,能精准找到每个人的弱点,再借他人之手,达成自己的目的。
猫鬼案,便是他的杰作。
他利用李实担任京兆府尹时掌握的案卷,查出了长安各大宅院里的隐秘仇怨——
陈昭武曾因一桩田产纠纷,逼死过城中名医孙济的独子。
韦元珪年轻时曾因醉酒,玷污了一名杜府管事的女儿,致其自尽。
王顺曾因贪墨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