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浓浓的药草气息,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厢顶外围更是挂了一圈药囊。
虫群焦躁地振翅,却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菡萏立时反应过来,“难怪您让我们换了屋中焚香,连熏衣的香料也换成药草制的。”
蔷薇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狂跳的心稍稍缓了缓。
胡缨厉声喝道:“列阵!”
十余名护卫迅速围成圆圈,将车架护在中央。
他们点燃火把,从腰间取下早已备好的皮囊,猛地将白色粉末撒向虫群——正是遇火即燃的白磷粉。
待看到四周的虫子身上都沾染了白磷粉,胡缨一声令下。
“点火!”
初夏的阳光虽已经有些灼人,却不足以让白磷粉自燃。
护卫们举起烈焰弩射向虫群边缘,“轰”的一声,白磷粉瞬间爆燃!
烈焰腾空而起,虫群在火中发出刺耳的嘶鸣。
烧焦的虫尸如雨般落下。
焦臭味弥漫开来,路人纷纷掩鼻。
铃音骤然变得急促,仿佛带着愤怒。
可虫群因为身上带着尸油,转眼间就全部被卷入火海。
哪里来得及听从号令散去?
刘绰眸光一冷,循声望去——街角阴影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慌乱地摇动铜铃。
“抓住她!”刘绰指向那人。
吴钩一箭射掉了她手中的铃铛。
胡缨纵马疾驰,几名护卫紧随其后。
那身影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两个护卫张开捕盗网按倒在地。
兜帽掀开,露出一张布满脓疮的老脸——正是那南诏女巫!
围观的路人吓得魂飞魄散,有人直接跪地叩拜:“明慧县主神通广大,连妖术都能破!”
“县主一定是神仙下凡!”
车架碾过满地虫尸,刘绰掀起车帘冷然道:“阿荼娜,是谁指使你来的?”
女巫独眼中满是怨毒,嘶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能破了我的虫阵!”
“科学打败魔法罢了!我大唐太医署能人辈出,区区虫阵吓唬谁呢?”
女巫突然浑身抽搐,桀桀怪笑着吐出几口黑血:“你以为抓住老身就完了?咒已成,你们谁都逃不掉!”
她的皮肤下仿佛有活物蠕动,转眼间身上钻出无数黑色蛊虫,沿着捕盗网就要蔓延开。
胡缨早已解下自己腰间的皮囊,对着她兜头泼下,药粉散开,虫子们立时就蔫了。
刘绰看着女巫一身烂疮被药粉盖住,轻声道:“你病得不轻,送你点药尝尝,不用谢!”
她放下车帘吩咐道:“把她和铃铛都带上,我们去杜府。”
车驾重新启程,街市渐渐恢复秩序。
不远处的高楼上,李璋那双阴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车架远去的影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二家的暗卫就在包间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墨十七蹲在屋顶上,玄铁面具下的眼睛瞪得溜圆。
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般精准、利落的反制,真宛如神迹!
他自幼混迹鬼市,见惯了尔虞我诈、弱肉强食。
世人畏他如虎,称他“狻猊阁主”,却无人知晓,他骨子里最厌恶心狠手辣、仗势欺人之辈。
而刘绰——
她救张氏,是为无亲无故之人讨公道;
她护冯氏和秋月,是为低贱的青楼女子洗刷冤屈;
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就得这样恩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