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桃桃躺在床上,语气虚弱的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
林二嫂一挥手,爽朗道:
“害,瞧你说得这个话,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再说咱们这交情,相互帮衬也是应当的,大成他在此地也无甚亲人,咱们在一块儿这么久了,大成他们夫妻都是重情义的人,都把你们夫妻当亲人一样对待,这你帮我一把,我扶你一手,两家人啊~...不是兄弟也胜似兄弟了,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了。”
之前林兰华怀着身孕的时候,正值秋收,赵大成家里好些事儿,还不是放手都交给霍成了,霍成也没有一句怨言,忙前忙后,
还带着大家伙进了峡谷忙,否则他山里就三四亩地,哪里用得着在峡谷里一待就是大半个月,带着小石头前前后后的忙着抢收,
这当然也是赵大娘他们好好照顾赵桃桃的缘故,
但这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都是相互的,没有只一方出力的道理。
赵桃桃靠坐起来,嘴唇泛白,
听了她这话心里暖暖的,不知怎的,眼里就泛起了泪花,吸了吸鼻子,想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也没有成型,
那声音引得林二嫂看了过去,见她都快哭了,
“哎呦”一声,连忙劝起来:
“别别别...好好的~,怎么掉起眼泪了,月子里,可掉不得眼泪,快忍回去,一会儿别把孩子吵醒了。”
手里摸了帕子出来给赵桃桃擦了擦眼角,后者也竭力忍住那股流泪的冲动。
“二嫂我没事儿,不知怎么这眼泪就止不住了,”赵桃桃自己接过帕子,面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刚生产完,也需要起来动弹动弹,林二嫂拉着她穿得厚厚的,在屋子里走动,
赵桃桃的生产过程还算是顺利,但身下也有些撕裂,这时候根本没有缝合的医术,就算有,怕也是顶级的医术圣手,他们哪里请得到,听都没听说过,更何况多半都是男子,
世人也是不太容忍男性大夫,接触妇人生产之事儿。
只能任由伤口的存在,等伤口一点点自己长好,
就是需要尽量避免感染,
林兰华已经和她细细说过该如何小心防范了,到底是私密处,赵桃桃也不好意思和霍成说,
只好委托林二嫂去帮着打了热水来,小心的给自己擦洗,
一盆清水抬进来,一盆鲜红的血水抬出去,
生儿育女的苦楚真是数不胜数,就赵大娘他们交代的一些,有不能见风,否则以后容易头疼,
不能碰冷水,否则以后手疼手麻,
不能掉眼泪,否则影响视力,以后也容易见风落泪......
总之禁忌很多。
林兰华和赵桃桃的运气算是不错的,怀孕的时候,身子都养得不错,也没有脸上长斑,头上大量脱发,
就有那种怀着孩子,长了一脸斑,或是大把大把脱发的,更有甚者,因为怀孕生产导致瘫痪,或者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的方圆十里也不是没听说过。
而且即使生第一胎时各种顺遂,第二胎第三胎的时候,也很难保证不出以上的状况,脸上、身上长斑都还算是轻的,要真是难产什么的,就算是救回人来,也是身受重创,一辈子的药罐子,
没有经历过之前,林兰华见村子里一家两家,不少妇人都是生了三五个孩子,还以为生孩子也不算艰难,
等她真的经历过生儿育女之苦,现在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未来也不想再做尝试。
再说,从赵大娘她们那儿听到的各种不可言说的小道消息,林兰华也清楚不是村子里的妇人了不起,而是这时候的妇人她们能忍,往死里忍耐那种。
十里八乡的村子,因为难产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