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变化。它不像催促，倒像在等待。
我尝试在心中默念“否”。没有任何反应。我又试着想“关闭任务”，结果那行字纹丝不动。
不能跳过，也不能拒绝。只能选。
我睁开眼，手指轻轻摩挲玉佩边缘。裂纹划过掌心，带来一点刺痛感。
南宫璃靠着墙，气息微弱，但她仍撑着没睡。她知道我现在不能分心照顾她，所以宁愿自己忍着。
“你还撑得住吗？”我问。
“能。”她说，“你说你的事。”
我沉默了一下：“这个任务，可能和我的来历有关。”
她眉头微动，但没说话。
我把之前察觉的几点说了出来——经脉闭塞可能是人为压制、玉佩与身体产生共鸣、系统首次提出“选择性激活”。每说一句，心里就沉一分。
她说：“如果是压制，那当初为什么要封住你？”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如果这具身体原本就带着某种力量，却被封印起来，那动手的人一定知道后果。要么是怕我失控，要么……是怕别人找到我。
我想起老松根部那枚黑色令牌，还有毒素结晶与魔染灵流的共振。那些痕迹都指向伏羲的手段。他们往我体内下毒，是不是不仅仅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测试封印的稳定性？
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主动去解开封印，会不会正中他们下怀？
玉佩又震了一下。这次比之前更重，像是在催促。
识海里的血字开始轻微闪烁，频率和丹田漩涡一致。它们真的在同步。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现在最危险的不是任务本身，而是我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系统从来不告诉我全貌，它只给提示，然后让我自己走过去。
这一次，我不想盲目前进。
我伸手握住玉佩，用力一握。裂纹硌得掌心生疼。我在心中下达指令：“暂封任务界面。”
血字顿了一下，随即缓缓隐去。不是消失，而是退到了识海深处，像被盖上了一层布，暂时看不见了。
玉佩的震动停止了。丹田处的漩涡也没再加快，一切恢复平静。
我松开手，发现掌心已被裂纹划出几道红痕，渗着血珠。
南宫璃看着我：“你把它关了？”
“暂时。”我说，“我还不能确定这是机会，还是陷阱。”
她轻轻点头：“也好。”
她说完，终于闭上眼，靠在墙上休息。她的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但脸色依旧不好。
我坐在原地没动。身体虽然通畅，精神却绷得很紧。刚才那一番推演耗了不少心神，加上系统异常反应，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可就在我准备调息时，胸口的玉佩突然又热了一下。
不是震动，是灼热。
我低头看去，发现玉佩表面浮现出一道新纹路。它原本是残缺的环形，此刻竟多出一段弧线，像是拼图补上了第一块。
与此同时，丹田处的漩涡猛地一转。
一股力量从深处涌上来，直冲识海。
我眼前一黑，耳边响起低语。
听不清内容，只有一个音节反复回荡：
“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