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陈小雅死死抱着的成绩单,随手就扔进了旁边满是泥泞的污水坑里。
“啊!我的成绩单!”
陈小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被无情摧毁的痛楚。
她想去捡,却被另一个士兵粗暴地扭住胳膊。
“娘!我的成绩单!”
她徒劳地挣扎着,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尘土,在苍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泥痕。
那份楚楚可怜,那份属于少女的柔弱与无助,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极致,却只换来士兵们更加不耐烦的推搡和呵斥。
“带走!上船!”校尉冷酷地挥手。
士兵们如狼似虎地扑上,绳索粗暴地套上苏婉和陈小雅的手腕,与其他哭喊挣扎的难民串在一起。
苏婉的哭诉变成了绝望的呜咽,陈小雅则如同失了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望着污水坑里那些被践踏的成绩单,任由士兵拖拽。
这一幕在河岸上不断重演。
曾经的胶州人,此刻都成了“非法难民”的代名词。
任何辩解、哀求、甚至亮出仅存的一点财物试图贿赂,都如同石沉大海。
抚民司的士兵们执行着冰冷的命令,将所有人像牲口一样驱赶、捆绑。
押向那几艘停泊在岸边、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大铁甲灵舟——“关塔监狱转运船”。
船舷上,穿着黑色狱卒服、手持禁灵锁链的人影绰绰,冷漠地注视着岸上的混乱。
巨大的船舱入口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等待着吞噬这些被故乡抛弃、又被异乡拒之门外的灵魂。
船身铭刻着狰狞的禁制法阵,隔绝了内外灵气的流通,也隔绝了所有逃生的希望。
林七雨静静地看着苏婉和陈小雅被粗暴地推搡着,跌跌撞撞地踏上连接监狱船的冰冷舷梯。
陈小雅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污浊河岸上那几本被踩烂的书,眼神空洞绝望。
苏婉则彻底瘫软,若非士兵架着,几乎要滚落下去。
林七雨摇了摇头,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晴儿看着那对母女消失在黑暗的船舱入口,听着船上隐约传来的镣铐碰撞和绝望哭嚎。
再看向宝瓶关城头那依旧冷漠、甚至带着一丝“清理完毕”般轻松感的守军,眉头紧蹙,
“这世界真是疯了,宝瓶州如此冷酷绝情,视同胞如寇仇,弃之如敝履。”
林七雨的目光从监狱船缓缓移开,再次投向那巍峨耸立、灵光流转的宝瓶关雄城,
“魔道和正道都在革新自已的战术。
胶州的毁灭已经证明了收容难民只会增加社会不稳定因素。
从而给我们欲之道邪修可乘之机,知道自已是下一个进攻目标的宝瓶州。
一定会吸取前人的失败经营,直接一个难民都不收。
但难民经济带来的利润还是要的。
所以,此次他们针对难民的决策,从给与难民营安置。
变成了,拉到海外仆从国建立的监狱中,榨取全部价值。
这样就能确保难民不会影响正常的社会运转。”
听到这里,晴儿意识到了什么,
“师傅,仆从国是什么意思,这些人,他们的命运会如何?”
林七雨道,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你细细听我说,简单的讲,就是黑手套。
还记得我们遇到的东城区匪帮吗?
那个匪帮的头领是一个退役的灰修士。
看上去他们好像是民间武装,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