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虺邪的指认,赤俏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情况与你想象的并不一样。首先,我与寻常的鬼灵不同,而是更特殊的神灵。虽然当时在幽冥界的我已经没了生机,但却因为与生俱来的神性进而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哪怕是肉身也并未就此腐朽,而是与我的魂魄合而为一,并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至于我身前的洞,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就是我在鸦鸣国期间,遇到了不知名邪物的袭击,虽然并未令我魂飞魄散,却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伤口。而后的时间之中,这道伤口并未愈合,而是以每年微弱的趋势向四周扩散,最终变成了如今你见到的这副样子。所以,现在的我还不是魙,也成为了魙。如果我死了,那便会彻底从世间消失,整个大千世界都再没有赤俏的痕迹。”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虺邪稍作沉思,进而道:“所以你的魂体因为身上的缺口变得异常虚弱,所以无法像正常情况那样抵挡外界寒气,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只是其一。我所受的伤乃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漠寒尸毒,白天还好,一旦到了晚上,这尸毒就会变得格外活跃,稍不注意就要被他反客为主。此前,我有好几次因为它的缘故险些丧命的经历,不过那时我都在鸦鸣国的中心区域之中,可以依靠一些外界力量来为自己保暖。眼下,这焚荒间除了你我之外空无一物。还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鸦鸣国是禁火的。”
“禁火?什么意思?”虺邪不由得问道。
“当然不是不让生火。而是因为这里的特殊环境,火焰根本无法自行点燃。我知道你擅长使用的火道术法,但在这里却无法奏效。”
经赤俏这以一提醒,不信邪的虺邪当即便要试上一试。然而,无论他如何聚集灵气,念动法诀,本来可以轻轻松松于指间处跃起的火光,如今就是偏偏无法显现。见此情形,赤俏赶紧道:“不用浪费气力,别说你,我也做不到。与其在那里白白消耗灵力,还不如随我继续前进。虽然眼下天色已黑,但我们也并非毫无机会。”
说着,赤俏遥指视线尽头,几乎已经与地平线重合的位置。在那里,隐隐约约有一道亮光闪烁,虽然十分微弱,但确实存在。
“不是吧,难道这里除了你我之外,真的有别人存在?”
赤俏摇头道:“说实话,我也搞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不过那里至少是个去处,我们去那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运起十成身法,化作黑夜之中的两道疾风魅影,所过之处尘土飞扬,声嘶风啸。私下里,二人也暗中较起劲来,谁都不肯落下半步。就这样,在你追我赶之间,他俩竟然真的平安无事地赶到了亮光所在的地方。
虽然安全达到目的地,但如今的他们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毕竟,能在这种绝境之中长期生存的家伙,要么是身怀不世修为的绝强者;要么就是早已与焚荒间合而为一,成为了所谓危险的一部分。这二者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危机,若非形势所迫,还是要能避就避。当然,现在的虺邪与赤俏已经别无选择,本着死马当少马医的原则,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到那座造型普通的平房建筑之中,屋内的一切却是令二人大吃一惊。
“赤俏,我没有看错吧,这里真的是你口中提到的那个绝境死地,不是风花雪月场所?”
一进门,大堂之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比比皆是。此间共存有四五十号人,有的是像虺邪这样的生人,有的则是如同赤俏一般的鬼灵。更有甚之,几只外形恐怖的异兽,竟然学着人类的模样,蜷卧在座位上,但从其模糊的五官之中,依稀可以辨认出此刻的欣喜,显然并未因为置身绝地而沮丧半分。
“我……我也不知道。都是焚荒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土,怎么这里同外面传说的截然不同。难道,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