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说了多少次,肩膀要顶住!”
小石头咬着牙,把枪托往肩膀上顶了顶,“砰”的一声,子弹打在靶子旁边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他爹就是被日军的子弹打死的,他想打准,却总打偏。
“哭啥?”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小石头回头,看见张浩正站在那儿,手里拿着块干粮。“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三枪都打不着靶子。”
小石头愣住了:“真的?”
“骗你干啥。”张浩蹲下来,拿起他的枪,调整了下瞄准镜,“你看,准星要和缺口对齐,眼睛别老盯着子弹飞,盯着靶子……对,就这样。”
小石头按照他说的,又开了一枪。这次,子弹擦着靶心飞过,离十环就差一点。“打中了!我打中了!”他兴奋地跳起来,脸上的泥都蹭到了脸上。
训练场外,一群大娘正往伙房送菜,篮子里是刚摘的豆角和西红柿。“张司令,尝尝俺们种的西红柿,甜着呢!”一个胖大娘塞给张浩一个红透的西红柿。
张浩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又酸又甜。“好吃!比城里买的强多了。”
“那是!这是用运河的水浇的,能不好吃?”大娘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等秋收了,俺们再给部队送些新米。”
不远处的操场上,少年兵们还在练枪,枪声断断续续,像在给这秋日的午后打着节拍。张浩看着他们瘦小却挺拔的身影,又看了看送菜的百姓、忙碌的军工厂、穿梭的地下交通线,心里明白:他要的不只是一支能打仗的军队,更是一片能养兵、能扎根的土地。
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他的根。
夜色渐深,沧州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指挥部里,张浩还在看地图,手指在北平、天津的位置圈了又圈。他知道,冈村宁次来了,国民党在旁边虎视眈眈,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他不怕。军工厂的机器还在转,地下交通线的船还在跑,少年兵的枪会越打越准,百姓的田会越种越肥。这些,就是他对抗风暴的资本。
成为大军阀的路,从来不是一路坦途。但每一步踏稳了,路就会越来越宽。他拿起桌上的“沧河-1型”步枪,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这光芒里,有武器的锋芒,更有底气的重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