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的闭关中苏醒。
他双眸开阖间，左眼如同初开的宇宙，生机盎然，右眼则似轮回的终点，寂灭归无。
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在他身上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不再像初成帝时那般隐隐对立。
那丝“归无”之力，虽然未能被完全同化，却已被牢牢束缚在“始”之光辉构建的牢笼中，如同被驯服的凶兽，虽仍具威胁，却已能初步为其所用。
他感受到自身的力量更加圆融，对“终”之奥义的理解更深了一层，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在无尽遥远的界海深处，某些充满死寂与恶意存在的模糊方位。
“以始御终，初见成效。”王腾自语，但他明白，这仅仅是开始。
想要真正无惧“墟”之侵蚀，乃至拥有“终结墟”的能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神念微动，覆盖诸天，瞬间便了解了这数十年宇宙的变迁，也感知到了那些故人、那些对手的状态。
他看到了叶凡在绝地中挣扎求索，看到了金澜在古老的星墟中寻找仙古遗迹，也感受到了许多天骄的道心蒙尘，乃至彻底沉沦。
“帝路已断……”王腾目光平静，并无太多怜悯，大道争锋，本就残酷。
他成帝，是凭借自身的力量与际遇，断他人道途，非他所愿，却是必然。
然而，他亦想到了狠人大帝最后提及的，关于“墟”可能收割纪元的恐怖猜测。
若真如此，那么这片宇宙的力量，绝非越多越好。
那些有潜力、有心性的天骄，若是就此沉沦，未免可惜。而且，他与“墟”及其爪牙的对抗，或许并非一人之事。
沉吟片刻，王腾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并未直接干预他人的道路，而是以帝念为引，沟通天地万道，将自身对大道、对前路的一些感悟，尤其是关于在绝境中寻找生机、于定数中开创变数。
以及对于“仙路”、“红尘”的一些模糊推演，化作一种无形的道韵，散入宇宙天地之间。
这种道韵并非具体的传承，更像是一种启迪，一种引导。
唯有心志足够坚定，悟性足够超绝，且真正不甘于命运之辈，方能于冥冥中有所感应，捕捉到那一丝微光。
几乎在同一时间，于不同绝地、不同星域中苦苦求索的叶凡、金澜、张百忍等少数几人，皆是心有所感。
仿佛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盏微弱的灯塔，虽然方向依旧不明，却让他们坚定了前路并非绝对的黑暗，仍有希望存在。
“这是……”叶凡驻足，感受着那冥冥中与自身道心产生共鸣的玄妙道韵，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帝者的指引？王腾……他意欲何为？”
他并未完全信任，但这丝道韵确实给了他一些关键的启发，让他对前路有了更清晰的思考。
金澜、张百忍等人亦是类似反应，既有警惕，也有收获。
做完这一切，王腾不再关注。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能否抓住机缘，走出自己的路，还得看他们自身。
他的目光投向了宇宙边荒，投向了那传说中连接着仙域碎片、也通往界海深处的古老路径。
巩固了修为，初步驾驭了归无之力，也是时候去主动探寻一些真相了。
“仙域碎片、界海、墟……还有那疑似存在的‘墟主’……”王腾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就让我看看，这万古的棋盘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