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金澜的雷光震碎妖力,蹲在地上抠腿上的“卑贱种”刺青,指甲缝渗出血来,却笑着说“疼得好,疼得像个人了”。
人腿骨形状的糕点被踩成碎渣,露出里面裹着的人族灵识残片,每片都在喊着同一个名字——“阿狗”“囡囡”“虎娃”,那是他们被抛弃的、作为“人”的乳名。
王腾断枪扫过最后一个扑来的半妖,枪尖停在对方别着的“护道”残牌前。半妖喉间涌着黑血,却伸手摸向枪杆上的“人”字刻痕,指尖划过凹痕时,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临终前把这块腰牌塞给他,说“人活一世,腰要直,心要热”。
“我……我把腰弯了,心凉了……”他忽然笑了,血泪混着妖纹碎渣落下,“可这字还在,原来……心还没死透……”
当镇魔鼎光浆漫进客栈时,王腾看见店小二抱着少女的腿哭号,手里攥着半粒槐花瓣——那是母亲当年别在他衣襟上的,被他踩进泥里三个月,此刻却在光浆里重新泛起香气。
金澜收起雷光鞭,看见熊爪大汉正用没了妖纹的手,小心翼翼捡起孩子掉在地上的麦饼,饼上“人”字被他掌心温度焐得发暖,像块重新捂热的良心。
众人夺路而走时,身后传来“哗啦”巨响——少女摔碎了柜台后的“洗髓换脉术”铜牌,碎瓷片里漂出半片带血的槐花瓣,顺着光浆漂向天井,阳光穿过花瓣脉络,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人”字。
王腾回头,看见暗门后那棵槐树苗正顶着“禁止狗与纯种人族入内”的碎木片生长,嫩芽上沾着的星砂,是光蝶振翅时落下的道韵。
断枪上的光蝶忽然飞向树苗,翅膀掠过之处,妖纹碎裂的半妖们忽然抬头——他们看见,暮色里的罪城天空,竟有星子透过妖雾闪烁,就像他们心里那粒被埋住的种子,在断枪裂妖纹的震动里,终于听见了破土的声音。
金澜擦着鞭上的妖血,指尖还带着雷光的酥麻,却忽然笑了——不是因为打赢了,而是看见那个攥着麦饼的孩子,正把饼分给帮他捡饼的熊爪大汉,两人掌心的“人”字印记相触,竟亮起微光。
叶凡摸着怀里的槐树种,想起少女说的“人族的血该用来种树”,此刻只觉得心口发烫——原来最解气的,不是打断妖纹的枪,不是震碎媚骨的雷,而是看见那些曾弯下的脊梁,正借着这道光,慢慢撑起“人”字的两笔。
夜风裹着新抽的槐香掠过巷口,王腾断枪轻点地面,光蝶振翅声混着树苗拔节的“咔咔”响。
众人打完人之后,直接跑路,而罪城城主知道此事后,带人追杀王腾他们。
众人踹开后巷腐木门时,身后的罪城已炸开追魂锣声。
店小二抱着碎铜牌的哭号混着异族巡逻队的马蹄响,像根浸了毒的绳子,在暮色里绞紧他们的脖颈。
金澜雷光鞭卷着最瘦小的孩子,指尖凝着的槐花香却忽然发苦——她看见前方巷口的石墙上,新漆的“辱人石”正滴着未干的妖血,字缝里嵌着半片人族指甲。
“往左边!”叶凡忽然拽住王腾胳膊,星砂指印按在青瓦上却崩出火星——头顶屋脊蹲满猫脸半妖,耳尖的红头绳在夜风里晃成血色警示。
猿岳突然低吼一声,猴爪抠进地面石板:“死胡同!尽头是……”话未说完,墙缝里钻出的“爬墙鬼”幼童绿光骤亮,像无数盏被掐灭的小灯笼,映出胡同尽头缓缓升起的城主轿子。
人皮幔子“哗哗”翻卷,城主半边豺狼脸沾着新鲜人血,指尖敲着轿沿的“噬心蛊”令牌,每声脆响都惊得墙根槐树苗嫩芽发颤:“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抬手扯开轿帘,里面堆成小山的人族灵骨泛着冷光,骨缝间卡着半块带“人”字的麦饼——正是方才客栈里中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