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圆的月亮光辉,孟晚在看清它的瞬间瞳孔骤然放大。
那只巨兽比前世他见过的阿拉斯加还大上两圈,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四肢矫健有力,光看身体就是一只放大版的雪狼,可它颈部往上竟然真的长了颗狰狞的人头,甚至连嘴巴都是人嘴而非吻部尖长的兽类。
它低头嗅着地上的五具死尸,属于人类的嘴巴裂到最大,露出一嘴尖锐的牙齿,齿缝中还嵌着几丝猩红的血肉,一口就咬掉了其中一具尸体的半个脑袋,灰白中掺杂着红的脑浆崩溅,将巨兽胸口的毛发染红。
巨兽呼伦吞咽下口中的食物,继续撕咬起来,他进食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吃掉了一具尸体。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隔得老远都能听见,吓得镇民们在被子里都瑟瑟发抖。
孟晚捂住嘴巴,险些呕吐出来,他正勉强压下胃中翻涌上来的不适感,便听到后巷里似乎有旁的动静。
他悄无声息的回到后院,发现后门处有什么动静,像是什么东西被泼洒到了门上,接着一具矮瘦男人的尸体被人扔进了院里。
孟晚盯着那具并不认识的尸体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极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想了下,从后院薅了一抱干草垫在墙角处,踩在上面在微微探头看向脚步声离开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再望向后门处,破旧的木门门板被泼了一大碗血迹,也不知是鸡的,还是人的。
“行吧,倒是小瞧了她,看来她早就醒了,一直跟在我后面没声张。”孟晚冷笑一声,这会儿也不怕什么声响了,拔出靴子里的短剑砸开了破旧的房门,拉着院里的尸体就窜了出去,方向正是王妈妈家里。
王妈妈家离这里隔着两条街,但巷子里的道路是相互交错的,纵向只隔了两户人家而已,孟晚很快绕回王妈妈家,二话没说将死尸顺着大门扔了进去,然后对着相反方向跑远,边跑边喊,“山犭军没吃饱,又要吃人了!!!”
山犭军体型庞大,镇上的围墙根本拦不住它,哪怕是供奉了祭品,但家家户户今夜也都无法安眠,各个缩在被子里等天亮。
如今孟晚一嚷,这一片的镇民都听见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山犭军要是真没吃饱,那可就要一家子的性命来填啊!
有临街的人家往街上一瞧,山犭军嘴里咬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大腿,正往大家住的巷子里跑去,这么些年和这巨兽打交道来看,可见是真的没吃饱,要选一户人家下嘴了!
临街的那户人家心惊胆战,他们也算是经验丰富了,知道留在原地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等山犭军破墙而入什么都晚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带着妻女跑到街上,直奔镇上其中一个地方而去。
临街的人都跑了,动静大的其他人家基本也听见了,于是渐渐越来越多的人拖家带口往外跑。
孟晚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无声息的混在逃命的人群中。他才不信什么离开镇子就会死去的诅咒,八成是那个道士或者陈家搞出的把戏,这么多人受到生命威胁往外跑,只要出了镇子,外面不远就是他们住的庄子。
可跑来跑去,这群人并没有带他出镇,反而来到山脚下一座道观里,一窝蜂的扎进前殿,对着里面供奉的人头兽身的山神像,又磕又拜。
还有个身穿灰色道袍的小道士见怪不怪的收留了他们,挨个给他们发香。
孟晚:“???”
他忙活了一晚,谁成想会是这种结局,无语又气愤,肚子都被气得隐隐作痛。
孟晚抚着肚子,努力平缓呼吸,怕被镇民发现,躲进了一旁的侧殿里,一边休息,一边打量这座道观。
这里修建的很新,房檐露出的瓦片是材料珍贵的琉璃瓦,柱子都刷上了朱漆,漆色新鲜,想来是近些年刷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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