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禁术。”
“当她假意称病,闭门休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想在刑部审案前,对舅舅下手。”
姜绾微顿,声音冷了几分。
“就如同当年,操控我阿娘一样。”
王氏疑惑地看着盒中金蚕:“那她又为何会失手?”
姜绾道:“是我拜托一位朋友,在盒中设了机关,又让府中姨娘潜入佛堂,在庭审前一日,换出了安置金蚕蛊的盒子。”
姜绾摩挲着木盒边缘,眸色深深。
“机关无甚特别,只是其中释放的药物,会暂时麻痹金蚕。”
王氏瞪大了眼睛:“所以那日,你舅舅是真的被种了蛊。”
“金蚕蛊难得,毒素猛烈,蛊虫会顺着血液到达心口,到时便是噬心之毒,药石无灵。”
姜绾道。
“而这只蛊虫虽被元氏种入舅舅体内,却因被麻痹无法行动,停留在皮肤表层,朱雀才能设法将其取出。”
若任由它流入血液,那季嵘便危险了。
季淮川恍然:“所以你才会送来那本《苗疆志异》,提醒我父亲的情况。”
“此事隐秘,起初只有我和舅舅二人知晓,”
“元氏行事谨慎,又在季府安插了眼线,为了骗过她,只能暂时瞒着舅母和表兄。”
姜绾语带愧疚。
“虽说当夜顺利将蛊虫取出,但此事太过冒险,万一有个意外…是我不孝,将舅舅置于险境。”
季嵘却摇了摇头:“这计划是你我一同商议的,亦是我自愿涉险,与你何干?”
他沉下脸,声音带了厉色。
“我怎么也没想到,阿令当年竟是被元氏利用,毁了你的亲事不说,到头来还丢了性命!将军府敢这样对我季家的女儿,我岂能坐视不理?”
“我是阿令的亲兄,为了她,做这些又算什么。”
王氏也跟着道:“阿绾,若不是你发现了元氏的秘密,你舅舅怕是要同你阿娘一样,糟了这老妇的毒手!”
她叹了口气。
“你阿娘心性良善,又精通医理,当年在禹州遇见元氏,定是被她佛口蛇心的模样骗了,才落得这个下场…”
姜绾静静垂着眸。
一桩婚事,一条人命,对于景元帝来说不算什么。
就算她状告到御前,细数元氏的罪状,也未必能求得和离,更别提为阿娘报仇雪恨。
“如今牵扯了逆贼一事,陛下震怒,或许过不了多久,宫中便会昭告对将军府的处罚。”
到时,她再提起和离之事,一切都会顺利许多。
姜绾同几人聊了几句,起身告辞。
走之前,她对着季嵘道:“听闻阿娘有几本手记在舅舅手中,我想拿去看看。”
季明令遗物多半存放在丞相府中,上回姜绾已经翻看过了。
除了在季府的几本手记,她还不曾看过。
季嵘体谅她思念母亲,当即吩咐人去拿了。
除了季明令留下的手记,还有她生前喜欢看的书,上头有她的亲手批注,一行行簪花小楷十分娟秀。
姜绾眼神柔和下来,小心收下,又对季淮川道。
“舅舅的病愈需要有个名头,不然会引起陛下的怀疑,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日会有人入京,替舅舅‘解毒’。”
季淮川点头,亲自将她送上了马车。
天色将暗。
碧螺见姜绾一坐下,便翻开了手中的书卷,特意添了支蜡烛,举到跟前照亮。
姜绾将书名粗略看了一遍,头几本都是医术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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