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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鼓声在夜里没有片刻停歇,依旧沉重而急促。
攻城器械的轰鸣与兽人的嘶吼此起彼伏,整夜不绝。
加伦要塞的城墙上,火炮阵地从傍晚轰到深夜,炮身被烤得滚烫,炮兵不得不轮换,用湿布不停浇在铁炮上降温。
火油桶、滚木、弩箭堆积如山,土兵们的手臂已经酸软麻木,却依然不得片刻停歇。
一处城墙角落,兽人用长梯拼命往上搭。
几十架木梯同时斜倚在墙上,下方的兽人趁机迅速往上攀爬。
土兵们一边挥刀砍断梯脚,一边用火油泼下去。
火焰照亮兽人挣狞的脸,那些身上已经著火的身影却仍旧攀爬,直到在半空跌落。
摔下去时,他们往往会砸中同伴,连人带梯一起倒下。
“火油不够了!”一个军士嘶喊。
“拿滚石,沙包也行,有什么砸什么,把这些兽人杂碎都给我砸下去!”一旁的旗队长大吼,声音嘶哑。
城头的弓弩手们射到箭囊空空,连弩弦都磨断了,匠人们在后方加急修补。
有人乾脆丟下弓,提起长枪亲自迎战。
鲜血在城墙上匯聚成溪流,脚下湿滑,士兵们常常在搏杀中跌倒,又在同袍拉扯下爬起来。
东墙的一处缺口最为危险。
燃骨氏族的攻城车顶著厚厚的兽皮与湿泥,不惧火箭,已经撞上了外墙。
轰鸣一声巨响,石块飞散,外墙震动开裂。
“弩炮上一—瞄准车身下部!”指挥官大喊。
巨大的弩炮弦声骤响,数支粗大的弩矢同时射出,直直钉穿攻城车。
兽人的咆哮与木架崩塌的声响混在一起,巨车轰然倾倒。
倒下的瞬间,仍有数十名兽人战土从车中衝出,拼死往缺口处杀来。
黑锋骑士团的百余名精锐骑士立刻压上,他们身披重甲,手中的长剑与钉头锤和兽人的战斧硬碰硬砸在一起。
火飞溅,精良的板甲也在兽人的巨力下被砸出凹痕,有骑士当场倒下,却仍有更多人顶了上去,把缺口硬生生堵住。
塔楼上,卡洛站在火光中,脸色铁青。
一名传令兵跑来稟报:“將军,外营西南角的守军已经快顶不住了!”
“抽调城內预备队,去支援。”卡洛沉声吩附。
一旁的副官有些犹豫:“那要塞內就没人守了。”
卡洛转过身,声音冰冷:“如果外营迅速被破,我们光守內城有何用快去!”
直到夜半时分,兽人攻势才略微缓下。
守军趁机清理城头,把尸体拖下去,把断裂的木樑与石块匆匆补上。
许多士兵靠在垛口上,手里还紧紧著自己的武器,却已经不知何时合上眼睡去。
有人被叫醒后还下意识举起武器,像是没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城墙的一段垛口上,几个士兵背靠著石块坐著,头盔滑到一边,脸上全是黑灰与血跡。有人靠著予柄,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
“水谁他娘的还有水”一个年轻士兵喉咙干哑地喊。
身旁的老兵没抬头,只是伸手把水袋递过去。那水袋早就见底,晃动时几乎没有声音年轻士兵抬了半天,才挤出几滴水沫,急急舔在嘴唇上。
“要真缺得慌,”老兵哑著嗓子说,“你乾脆去尝尝壕沟里的水罢,里面血水泥浆都有,够你一肚子。”
年轻土兵脸色发青:“你当我是兽人吗”
旁边的一个小队长忽然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什么喜气,只是带著疲惫:
“你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