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鼓声就能让人守不住阵脚,那便是废兵,不堪一用。”
阿尔德里克沉默片刻,目光仍落在远处火光:
“你看得清营地规模了么我数过三编,每次都更大一圈,恐怕至少有数万兽人。他们还在往平原运木材。”
“他们在造攻城器械。”卡洛答得简短。
两人对视一眼,神情沉重。
从要塞的塔楼眺望出去,平原上的景象令人震撼。
兽人的旗帜一眼望不到边,每一面旗帜之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战土。
沉重的战鼓声沿著风传来,像是大地在轰鸣。
哪怕尚未开战,空气中也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军官们站在塔楼上,目光一动不动,谁都没有开口。
即使是最桀驁的將校,在面对这等声势时也不由自主地沉默下来。
夜幕降临,双方营火同时燃起。
兽人的火堆像云海般翻涌,人类的营火则排得整齐有序。
两股力量之间隔著一片空地,那是未来即將血流成河的地方。
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老兵,也很少见过这样的景象一一十几万大军在同一片土地上对峙。
这便是序幕。
一场足以决定大陆未来格局的大战,即將在这片平原上爆发。
兽人並没有急於扑向加伦要塞的城墙。
他们扎下营地之后,反倒显得沉稳而缓慢。
营地里的工事一日比一日多,初时只是隨意插立的木桩,如今已经连成片区,几乎要把整片平原都划成方格。
伐木声日夜不停。
人类奴隶们被驱赶进平原上的林地,使用斧头为兽人砍伐著木材。
赤戟平原上的林地本来就不多,如今一处处被尽皆夷平。
奴隶们的肩上压著粗绳,嘴里嘶声喘气,把倒下的巨木拖拽出来。
巨木被兽人们削平之后,再用兽皮裹扎,把它们绑成厚重的车架。
数十名兽人围拢著一具半成品,双手推揉,粗硬的木轮吱呀作响,木架一步一步被拖上营地前方。
铁匠们在另一侧忙碌。
兽人铁匠大多赤裸上身,皮肤青灰,被火光映得更显挣狞。
他们举著铁锤,將烧得通红的铁片拍扁,再钉进木架。
每一次敲击都伴隨著火星进溅,散落在泥地上,烫得奴隶们不敢靠近。
兽人不讲究什么工艺,铁片嵌得歪斜也无所谓,只要能加固撞城槌与攻城车就够了。
祭司们则在工地四周立起祭坛。
石头堆得粗陋,兽皮蒙在上面,血跡很快染透。
不同於人类的祭祀要宰杀牛羊,他们宰杀的直接是人类奴隶。
许多奴隶被扯到木桩前时已经麻木,有的哭,有的只是呆立著。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陷入永久的沉寂之中了。
等鲜血溅到木架上后,祭司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词,声音低沉而悠长。
这些咒词连很多兽人都听不懂,意义也无人知晓。
实际上,也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这只是兽人世代相传的传统。
付出一些奴隶的性命,既能节省食物,又能让族人觉得“祖灵庇佑”,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谁会去在意那些人类奴隶的死活
渐渐地,低沉的鼓点响起来了。
兽人用兽皮蒙鼓,鼓声厚重。
每一次鼓点落下,奴隶就被迫齐声用力,推动车架;每一次鼓点落下,铁匠的锤声也应和著砸下。
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