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休想破城。”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他们是进攻方,我们是防守方,这便是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差距。我们无需出城与它们在野外决战,只要城墙不塌,便能一直守下去。”
查尔斯抬头,盯著他许久,终於缓缓道:“你说得轻巧,可这世上哪有十成把握的战爭若联盟的舰队受阻呢若兽人留有后手呢”
莱昂一时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片刻后,他抬起头,语气坚定:
“若是有后手,便与之再战;若是受阻,便另寻他路。可若此机不取,便再无良机。”
这句话落下,大殿中只余烛火的啪声。
查尔斯盯著他,目光在烛火中变幻不定,良久不言。
最终,他缓缓在王座前起身,衣袍拖曳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绕到地图桌前,双手撑在边缘,低头凝视那张地图。
“莱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著一种迟疑。
“你年纪尚轻,却一再提出惊世之策。可你是否想过—王国数百年来,多少將军在此大殿中献过类似的图谋,有些自然成功了,可更多的,不是半途而废,便是让子民白白送命。”
莱昂直立在一旁,神情平静:“陛下,我不敢说此策有必胜的把握,但若不取,如今的形势只会更糟。”
查尔斯没有回应,而是伸手轻轻按在维尔顿河上,指尖来回摩。
“这条河——你可知,从加文港逆流而上,至少需要十日若遇风势不顺,需半月不止。届时,加伦要塞还能守得住吗”
莱昂沉声道:“第一军团与德萨拉援军共六万余人。即使赤戟平原上真有倾巢而出的兽人大军,也绝非短时间內能破。”
他略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而且,我们第七军团如今也已经完成初步扩军与整编,我也能带领第七军团南下支援,哪怕不能立刻解围取胜,也能分担加伦要塞的压力。”
查尔斯眼神微动,却依旧摇头:
“可你言之凿凿,说兽人主力必然尽出。若是他们留下一部分在维尔顿呢若是你所言之『空虚”,不过是个陷阱呢”
殿中沉寂片刻。
莱昂的手轻轻落在剑柄上,却没有拔出,只是微微施力:“若是陷阱,我愿率第七军团来担任正面战场的主攻。可若不是,我们將以最小代价,换取最大的胜机。”
查尔斯转过头,目光直直望向他,眼神中带著难以捉摸的深意:“你可知,你这一句话,便要赌上整个联盟的命运”
莱昂的声音依旧平缓:
“这是赌博。但这是值得下注的机会。我並非先知,掌握不了必胜的方略。但战爭本质上就是一场赌博,只不过明智的將领,会挑选胜算最大的那一面下注。”
他说到这里,语气缓了几分:“若此战能全歼兽人,人类未来数十年的安寧可期。若不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们便只能继续在每一座城池、每一片平原上流血,直至兽人彻底力竭,又或是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
查尔斯凝视著他,良久没有开口。
烛火在两人之间燃烧,跳跃的火苗照在地图上,也映照在国王的眼中。
终於,他长舒一口气:
:“.———你真的有把握么””
莱昂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若说把握—-我只能说,此时若不试,日后或许再无机会。”
他抬起头,直视国王:“我不敢许下虚妄之言。此战若败,臣自会战死谢罪。”
大殿中,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查尔斯注视著他,眼神中的忧虑並未全消,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