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脚步却已紊乱。
他再没有接到任何命令。
再没有侧翼支援。
再没有后方坐镇。
只有敌人越来越密集的包围,和越来越陌生的战场节奏。
北境军团等的就是这一刻。
那一面整日未动的后列一一两翼重步兵与中军预备队,在明確敌方中军崩溃之后,於数道短促號音下整齐推进。
沉默一整日的数千人类步兵,踏步前行。
他们不是乱冲。
而是以一道道整编方阵,正面发起了反包围。
这一刻,北境军团的战线不再防守,而是主动收拢,两翼合围,重盾与长矛如墙,向敌阵中部切入。
两面夹击。
前线兽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从背后斜刺入的长枪贯穿。
原本以为已获胜利的前锋斧兵,在短短片刻內接连被斩,甚至来不及呼救。
后列斧手方阵尚未转身,便被人类骑兵沿翼斜衝刺入,彻底撕裂。
溃兵开始大规模逃散。
而最致命的是,他们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后方,是敌骑控场,断绝退路。
前方,是北境军团步步压迫,合围逼近。
谷地,是来时之路,但早已被人类所控。
裂喉氏族这支万余名战土组成的主军,在这场看似逐渐占优的大会战中,陷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包围圈。
一圈没有尖刺,却满是刀锋的铁围,
每一个向后奔逃的兽人,都会在原本主旗所在的缓丘上看到那面蓝底白鹰战旗一—那是死亡的象徵。
而在那战旗下,一名黑髮的青年骑土,正站在满地尸骸之间,缓缓举剑。
风中无言。
却是命运的终审。
当北风卷过平原上的最后一处缓坡,裂喉氏族的残军,终於崩溃。
那不是组织性的撤退,而是彻彻底底的溃逃。
一旦失去了莫尔巴斯,整个裂喉主军便如无首巨兽,所有战列间的调度、传令、联络在顷刻间断绝,各部落战士一时间不知敌我阵向,盲目逃窜,不少小部队甚至在混乱中撞入彼此防线,相互踩踏、衝突,打得血肉模糊。
“撤—撤啊!”
“往谷口跑!”
“族首战死了——快走——”
吶喊此起彼伏,刺穿风啸,兽人的喊声不再是震天怒吼,而是破碎、尖厉、充满恐惧的哀號。
他们狂奔向谷地一一却已然太晚。
人类骑兵的斜向合围早已封住了后路,十个轻骑连队以分段包围的方式將溃兵逼入空地,又不断抽调兵力向谷口方向推进,最终由两支连队在北坡边沿列阵,封死了所有可能的退路。
任何接近谷口的兽人溃兵,都遭遇了致命迎击。
北境军团的重步兵则步步推进,將正面战阵切割成数个孤立板块,再逐一压灭,手段冷酷、效率极高。
被围困的兽人部队在恐慌中试图集结,但无人指挥、无人號令。
他们已经无法听从命令,因为没有人再发出命令。
族首战死、亲卫尽溃、传令系统崩解,剩下的,只是本能的逃生欲。
可这正是莱昂所设计的终局:
让敌人不知自己被包围,让他们在溃逃中逐步丧失方向感,再在每一道边缘都遭遇伏击与反衝,最终全线崩解。
这一刻,这支才刚刚踏出谷口、意图將维尔顿彻底包围的裂喉氏族主军一在乌戈平原上,被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所歼灭。
战至下午时分,敌军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