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如今已几近覆灭,剩下的这些,只能死守城墙,或寄希望於雷纳德王子临阵中调的奇策。
赤阳骑士团这一战,虽然让格鲁姆第一次正视人类的战斗力,明白人类並非皆是软弱之辈。
但他同时也相信,並非所有人类都是这样的强者。
的確,他缠绕,这支人类骑士团是一柄利刃,一柄差点撕开整个战局的人类利刃。
但这柄利刃,如今已经断折。
“他们的强者已死。”格鲁姆站在风中,望著远处城墙的轮廓,缓缓吐出冰冷的低语,“剩下的—不过是些血脉不纯的杂种。”
他转身,从身边一名兽人酋长手中接过一张用皮革製成的地图,那是从一具死去的人类军官身上剥下的战利品。
地图边缘被鲜血浸染,纸面已经发皱,瓦伦西亚文字工整而密集,標註著城中各街道的名称与节点,还有一道道用墨线勾勒出的兵力部署、警戒范围与军营位置。
其中的文字內容格鲁姆都看不懂,但图形对人类与兽人一样通用,即使最愚笨的兽人战土,也能看得出来,这显然是一张地图。
格鲁姆用粗壮的指节重重按在那张地图上,它指尖停驻的位置,是维尔顿城南岸的西侧街区。
“从这里开始。”他声音低沉如滚雷,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们要让他们的援军,被困在自己脚下的城街里,寸步难行,动弹不得。”
那名酋长点头低吼,转身快步离去去传令。他肩背宽厚,步伐如踏鼓,所过之处其他兽人纷纷让开。
格鲁姆深吸一口气,那不是胜利的味道,而是一种更为危险的味道一一猎物挣扎之后的血腥,尚未结束的战爭。
他低声咕嘧了一句古老的血爪氏族誓言,语音粗哑难辨,如喉骨滚动。
他抬起头,面向远方的城墙与高塔,月光下那张布满伤痕的面孔浮现出一抹冷厉的狞笑,疗牙森然,目光如刃。
“让那些人类来吧,”他喃喃低语,声音不高却如寒铁,“这次,让我看看,他们还剩多少骑士能再冲阵。”
风起,天色愈发阴沉。
南岸城区残垣断瓦间,战旗残角隨风猎猎,仿佛旧日荣光被撕成的碎片。
漆黑的夜幕笼罩废墟,街巷深处的阴影如蛰伏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扭动著。
又一场腥风血雨,即將掀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