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城墙外，是浓的化不开的黑暗，此刻这头顶的繁星，倒莫名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你还在想那个广播吗，老爹？”
沃伦开口，率先打破了沉默。
乔尔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在夜色中明灭，映亮了他布满风霜的脸颊和紧锁的眉头。
半晌，他才缓缓吐出烟雾，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华国…妈的，真他妈的远啊。”
他喃喃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离那，隔着一整个大西洋，还得穿越整个欧洲…
这比我们横穿整个沦陷区去找天蛾人还远十倍、百倍，更是难百倍、千倍…”
是的，他们已经搞明白了那个广播的内容。
并不是他们之中真的有人听懂了汉语，而是因为，那段广播后面本来就有英文版。
“但那里有希望…”
“希望？”
乔尔嗤笑一声，语气复杂。
“希望是这个世界上最狡猾的东西，小子，它能给你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能一巴掌把你拍死。
它能让你在绝境里撑下去，也能让你一头扎进更深的陷阱。”
咔哒，乔尔侧头，掏出打火机，将嘴里叼着的香烟点燃，烟头在夜色中明灭，映亮了他布满风霜的脸颊和紧锁的眉头。
“我就不说，咱们要想去中间得花费多少时间和力气，也不说咱们压根没有合适的船和足够的燃料。
退一万步，假设我们真的横渡了大洋，真的来到了华国，你觉得，我们找到的真的会是希望吗？
你有没有想过，等我们到了那里，那里说不准压根就是个陷阱，或者，那里已经没人了，只剩一个孤零零的信号发射装置。”
乔尔的话像冰冷的雨水，浇在沃伦心头那点刚燃起的火苗上，哨塔上，一时之间，只剩下风声和远处模糊的虫鸣。
沃伦看着父亲在黑暗中模糊的侧脸轮廓，那烟头的红光映着他紧抿的嘴角，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清醒。
“你说的对…”
年轻人垂首，声音有些低沉。
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被乔尔说服了，但是下一瞬，沃伦的嘴角突然忍不住的上扬。
“去你的！别装了，你压根也很想去吧！”
此话一出，乔尔顿时一愣，烟头燃烧之间，父子二人对视片刻，脸上的微笑变得越来越明显，最后彻底绷不住了。
随后，整个哨塔瞬间被父子俩的笑声给填满。
翌日，基地中央的空地上，首领玛莎向全体幸存者公布了有关收到华国信号的事情。
和乔尔预料的一样，这些人依旧吵吵嚷嚷，只在一瞬间就骚动了起来，窃窃私语声化为一片嗡嗡的浪潮。
乔尔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他转过头，只见沃伦已经默默离开了此地。
于是他也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而去。
乔尔明白，做决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玛莎面临的压力一定很大，但他自己，内心已经有了答案了。
来到自己跟儿子的房间，不出所料的，沃伦早就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只见这年轻人一边清点着弹药，一边将从贼王宝库里搜到的那把骨质匕首插进刀鞘。
“收拾的还挺快，玛莎可还没做决定呢。”
“你了解的，老爸。”
沃伦抬眼看了乔尔一眼。
“不管她怎么说，我都会去的。”
听到这话，乔尔只是笑了笑，随后走上前，来到自己的床边，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
父子俩的动作在沉默中默契地进行着，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装备碰撞的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