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觉，
“而那个男人死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种放松与之前屠戮导致的理论溃败结合，又成了腐朽的开始。”
陆明感慨地抬手指向墙壁，隔着墙壁，精准地一下，一下指点着举着枪的杀手：
“但我不一样，
“不，我不是在说，我能徒手破墙，一跃千尺，不是的。
“我是说，杀戮，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
“对我来说，这不是必须持续下去的事业，不是持续镇压的长期工作，
“它只是在当下这个历史阶段，我需要采用的手段，
“采用的对象，其实也很单一——
“你们，”
陆明抬手，指点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古画：
“《溪山行旅图》，对吧？
“北宋，范宽。
“既然你家里摆着这副真迹，那你应该也知道另一件事——
“北宋编撰《新唐书·宰相世系表》时，
“五姓七望的后裔，仅存零星记录，
“如崔氏，宋初仅族中一人，任五品官，
“而在唐代，崔氏可是出过二十七位宰相的。
“你说，
“崔氏的人，都哪儿去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呢？”
少年笑着，松开了握住老人肩膀的手。
“不……不……！”
老人的身体向侧面倒去，自椅子滑下，面对陆明，挣扎着向后倒爬:
“不……
“你不能这样……无论什么时代，你都会需要我们的，会需要我们的^！”
他双眼瞪圆，惊恐万分地盯着少年的面庞。
从见到陆明，到现在，他从没这么恐惧过。
因为，他终于从陆明的口中，明明白白地听到了自己最恐惧的东西。
陆明起身，环顾着房间内低调而奢华的装潢，看着地上散落的昂贵物件，以及墙上的一幅幅真迹，轻声说道：
“你知道吗？
“是你们，配不上那血海。
“我知道，你们很难杀——比奇美拉还难杀。
“但我愿意试一试。”
少年站直身体，双手张开，伸展四肢，
仿佛在热身。
“啪啪啪啪！”
骨节爆响的声音，从他的身体各处响起。
同一时间响起的，还有骤雨般的枪声。
……
白府外。
一辆辆军用吉普停在了院门外百米远，
士兵们荷枪实弹，包围了这座园林的所有出入口。
军车前，梳着马尾的女孩倚靠在吉普车旁，看着那座石狮拱卫，石阶高高的院门，默然无语。
乌堡城防军的负责人站在白鹿身边，犹豫了一下，问道：
“特使，我们……进去吗？”
白鹿摇了摇头：
“我们就在这等着，
“将军自有安排。”
“是。”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两人。
随之而来的，还有噼里啪啦的枪声，惨叫声，以及拧抹布、撕扯布条般的奇怪声音。
白鹿和城防军负责人同时转头——一个年轻的技术兵小跑到他们面前，面色苍白。
他的颤抖着递来一个平板电脑，枪声和惨叫就是从电脑里传来的。
“您、您看……看……呕——”
年轻人将平板塞到白鹿的手里，转身冲向吉普车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