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的正厅里,阳光已经升高,像熔化的金子般泼洒在案上的铁箱上,反射出冷硬而耀眼的光。这铁箱是用百炼钢打造的,厚度足有三寸,边角都经过特殊的圆弧处理,既圆润又坚固,表面还刻着细密的回形纹 —— 那是李杰按照农科院实验室保险柜的防撬纹路设计的,据说能防住最厉害的撬锁高手,安全性极高。
李杰将所有证据重新整理,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他先在铁箱底部铺了层厚厚的雪梨纸,雪梨纸洁白细腻,质地柔软,能有效隔绝潮气,保护证据不受损坏。然后将硫磺交易的拓印小心翼翼地放上去,拓印的边缘用镇纸压了一夜,已经平整了许多,不会再卷曲磨损。接着是赵虎的名单,他特意将名单上赵虎颤抖的笔迹朝上,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那个小侍卫当时的挣扎与勇气。再往上是府库的原始账本,他将账本翻到记录杜荷和纥干承基取走军械的那一页,用细麻绳轻轻固定住,防止翻动损坏。最后是那封李承乾的密信,被小心地放在最上面,用块平整的竹片压着,竹片经过精细打磨,光滑如玉,不会损伤脆弱的信纸。
“每一份都要放好,不能有半点损坏。” 他一边摆放一边叮嘱旁边帮忙的老张,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这些都是能定他们罪的铁证,少了任何一份,都可能让他们找到狡辩的借口,逃脱制裁,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老张点点头,手里拿着块细软的绒布,仔细地擦拭着铁箱的内壁,连角落都不放过。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绒布走过的地方,铁箱内壁泛起更加亮堂的光泽,仿佛能照见人影:“大人放心,我这就像是在伺候祖宗似的,保证出不了岔子。您看这内壁,擦得能照见人影了,绝不会刮坏这些宝贝。”
所有证据都放进铁箱后,李杰盖上箱盖,“咔哒” 一声,箱盖与箱体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他掂了掂箱子的重量,手臂微微下沉,沉甸甸的感觉从手掌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仿佛压在心头一般。这重量,仿佛不是来自铁和纸,而是来自整个大唐的安危,来自长安城数十万黎明百姓的期盼,压得他心口微微发沉,却也让他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这些东西,既能定他们的罪,也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护卫。护卫们都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凝重的神色,握着兵器的手紧了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李承乾他们要是知道证据在我们手里,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他们现在就像被逼到绝路的疯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老张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握紧了腰间的横刀,刀柄上的防滑纹被手心的汗浸湿,变得有些滑腻。他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沙哑:“大人,要不我们再多派些人手守卫?司农寺的院墙虽然结实,但要是东宫真的派大队人马过来,硬闯的话……”
“不用。” 李杰摇摇头,眼神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人多反而容易暴露。我们就按平时的样子来,该做香皂的做香皂,该巡逻的巡逻,越自然越好,让他们摸不清我们的底细,放松警惕。” 他从铁箱的锁孔里拔出一把钥匙,钥匙是用黄铜打造的,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与铁箱上的锁孔严丝合缝,完美契合,“这把钥匙你收好,贴身带着,睡觉都不能离身。若我出事,你立刻将箱子交给尉迟恭,他是陛下最信任的大将,忠心耿耿,一定能把证据安全送到陛下案前。”
老张接过钥匙,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将钥匙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然后郑重地揣进贴身处的布袋里,那里还藏着他老娘给他求的平安符,钥匙与平安符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一种无声的誓言:“大人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着这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