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准能压住这碱气。桦树灰火力足,最能克这种顽固的碱土。”
老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哎! 我这就去! 昨儿个筛灰时我就觉得桦树灰成色好,比槐树叶烧的细,果然派上用场了!” 他转身往草棚走,脚步却故意放慢,每走一步都往地上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实则是给李杰留单独应对的空间。
小王还在气头上,牛鞭握得咯咯响,指关节都泛白了:“大人,这明摆着是东宫的人搞鬼! 咱就这么算了? 不如现在就去找尉迟将军,让他带兵来抓现行! 我就不信他们敢当着将军的面不认账!”
“认账又如何?” 李杰弯腰捡起块土块,在掌心搓成粉末,白色的粉尘从指缝漏下,像细小的雪粒,“人家说是巡逻时不小心碰撒了石灰,你说是故意往地里掺,空口白牙的,谁信? 尉迟将军就算来了,最多训斥他们几句,还能真把东宫的人怎么样?” 他凑近小王,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咱现在的本钱是这三十亩地,是那还没种下的胡椒种,不是嘴皮子。真闹起来,他们最多挨顿骂,咱的胡椒苗可等不起这功夫。”
小王的脖子还梗着,像头犟牛,但眼里的火气却消了些:“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折腾啊! 这都往土里撒石灰了,下一步说不定就敢放火烧水培棚! 咱这棚子可是用皇后娘娘的旧纱帐搭的,烧了可是大罪!”
“放火烧棚子?” 李杰笑了,指尖的白灰被风吹散,“他们敢? 这是陛下亲赐的试验田,烧棚子就是打陛下的脸,就是抗旨。李承乾再急,也不敢犯这忌讳。” 他话锋一转,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像犁尖划破板结的土地,“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轮你守夜,多备些水,不仅要盯着草棚,还要盯着这些刚翻过的地,别让他们再搞小动作。”
“哎! 我保管看好!” 小王胸脯拍得震天响,闷气总算有了发泄的地方,他转身牵起牛绳,往老黄牛身上套:“咱接着犁! 让东宫的人看看,这点小动作吓不倒咱!”
太阳渐渐升高,雾气被晒得慢慢消散,露出湛蓝的天空。老李已经按李杰的吩咐,把筛好的桦树灰搬了过来,装在三个陶缸里,缸沿上还沾着细灰,泛着银灰色的光泽。老张和小王重新拌土,老张撒灰的动作很均匀,每一把都撒得又薄又匀,小王扶着锄头深翻,锄头落下的角度都带着讲究,确保灰和土能充分混合。
“李大人,您看这样成不?” 老张直起身,用锄头挑起一担新拌的土,土色黑了些,白霜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些细小的颗粒,“这加了桦树灰的土,捏着发沉,不像刚才那么轻飘,像是有了油性,保准能把碱气压住。”
李杰抓起一把新拌的土,放在掌心捻了捻,颗粒比刚才细腻许多,涩味也淡了些,只有指尖还残留着一点凉意。他摸出 “验土帛” 往土上一按,原本深靛色的帛片,此刻颜色淡了些,虽然还没到理想的淡黄色,边缘的紫色也浅了不少 —— 看来这办法管用。“还差着点,” 他点点头,把帛片收好,“再翻两遍,让灰和土彻底融透,不能留一点结块。下午开始起垄,垄要高些,宽三尺,深两尺,方便排水。碱土最怕涝,水排不出去,啥灰都白搭。”
“起垄?” 老李蹲在旁边用树枝画着垄的样子,眉头皱着,“种胡椒不是该平畦吗? 起这么高的垄干啥? 费工费时的。”
“咱这地特殊,得起高垄,” 李杰解释道,“高垄能沥水,下雨时水能顺着垄沟流走,不会积在根部;再说水培陶管要架在垄上,离地面高些,能避开潮气,免得管里长青苔堵了根须。” 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里的提示,补充道,“垄沟里别忘了铺碎秸秆,既能保墒,不让土太干,又能慢慢发酵当肥料 —— 这叫‘秸秆还田’,比单施草木灰更管用,能让土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