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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郡不在南匈奴手里,对于刘靖来讲北地郡南部是一块飞地,这也是当初承诺割让北地郡南部地区的原因。
目光转回子午岭,无法通行大兵团不代表小兵团不能走。高奴南行不远有条葫芦河,沿着河谷能到达直路县。后汉立国之后县城就被废弃,不过废墟可以当做路标,还能临时休息遮风挡雨。
继续沿葫芦河谷朝西北走到源头,再转向西南绕一个半圈,翻过射姑山就能抵达郁郅县。在此顺马莲河谷穿过五柞亭眼前就是泾河,沿河谷向西两百里能看到茫茫陇坻。
来到陇坻就算走完全程,此后朝北走是朝那县,朝南走能到街亭,段煨来高奴接管兵权走的就是这条路。
真不怪夏侯惇,古代社会地理信息是绝密中的绝密,当初段煨撇下大部队不顾,只带亲兵走这条路前往高奴就是出于保密原因。不需要段煨分享信息,不是低估段煨的诚意,因为刘琰的本事世人并不完全了解。
话说唐代有本名为《十道四番志》的地理书,里面记载应劭说过一句话,讲的就是存在葫芦河这条通路。此外,应劭写过《风俗通义》,当年呈献《汉官仪》时连带这本书刘琰也一并誊抄过。
世人被其中的怪异传闻吸引,当做杂学翻看图一乐呵,没人关注到《风俗通义》还是一本记录山川河泽的地理文献。眼下这部书早已被淡忘,封存在太常寺落满灰尘无人问津。
不错,刘琰的老师应劭除了是法学专家,今派大儒之外还有一个身份——汉代地志学大家。
说到这里不难看出,刘琰本可以去朝那县会合张昶吃掉张合。然而如此做夏侯渊就有时间封锁鸡头谷,夏侯惇在街亭也会加强防备,再想救援略阳就变得不现实。
现在真相大白,刘琰是个货真价实的赌徒,率领嫡系人马穿沟越岭,赌的就是夏侯惇没准备完善。派小月氏和卢水胡打六盘山纯属无奈,因为六千骑兵是走这条路的规模极限。还有一点不得不说,输赢不重要,玩骑兵图的就是一个心跳。
促使刘琰冒险还有一个原因,好大儿没忘记孝顺小干娘于为难之际,宇文部酋长普利从草原赶来助战。不光有两千宇文部骑兵,他还带来盟友小种鲜卑的一千骑兵,统帅就是柯比能的亲弟弟且罗候。
刘琰出发之前接见过且罗侯,讲话开诚布公直言不讳,你家来帮我恐怕打错了算盘,刘珪不会因为来帮我就选择和平共处,他想打就打,从来不会在意是不是亲妹妹的盟友。
且罗侯尴尬一笑,您真不该说出来,因为不说出来咱还真弄不明白。不过,您能坦诚相待证明是个实诚人,您实诚我们就要帮到底。在下不是开玩笑,我们鲜卑人注重承诺,愿意用生命和鲜血来践行誓言。
话说透了事就好办,六千骑兵在手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一闯,和慕容莫拔户谈妥条件之后刘琰马上动身。可惜西河郡需要刘靖坐镇,刘琰也不相信一纸协议能有多大效力,因此匈奴骑兵还要留在西河一段时间。
知道路线和亲自走一遭是两码事,形容夏侯渊穿越射虎谷是迎难而进别无选择,那么刘琰遇到的困难就是选择很多却都不好走。
黄土塬地沟壑众多时不时就要绕远路,绕路还在其次,陷穴、土柱和碟形洼地随处可见,跑一阵就有马匹踩空折断马腿,马匹一旦摔倒多半无法起身。
跑到街亭马匹消耗不说,人也浑身酸痛很难全力作战。原本打算天亮再说,如果真这样做街亭就是此行的终点,今后老老实实回朔方终老。
还得说民族成分复杂并不都是坏事,队伍中除了汉人,其他匈奴人、鲜卑人、羌人分属几个不同的部族,光语言就分七八种。
更要命的还是且罗侯手下有几个肃慎雇佣兵,肃慎语就他们用。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