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这份难以掩饰的恐惧,顺着他紧绷的脊背蔓延开来。
他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用眼角的余光飞快瞥向不远处的手术刀和胶管。
那两把交叉摆放的手术刀,还有嘴里含着的胶管,是他眼下唯一的生路。
好在手术刀上自带怨气,让那些从泥潭里伸出来的诡异手掌不敢轻易触碰,只是在周围徘徊着。
可这份侥幸没能持续多久,还不等高明轩松下那口气,他周围的那些惨白手掌忽然改变了方向,无视了手术刀的怨气般,缓缓朝着他的身体攀来。
先是冰冷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肩膀,带着淤泥的湿滑和刺骨的寒意,紧接着,更多的手顺着肩膀往上爬,缠上他的脖颈,甚至覆向他的头颅。
直到那些干枯的手掌将他的脸完全覆盖,指缝间的淤泥蹭在他的皮肤上,一股巨大的拉力从手下传来,拖着他的身体缓缓向淤泥深处沉去。
高明轩的呼吸瞬间变得愈发急促,胶管里吸入的空气都带着一股淤泥的腥气。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淤泥顺着耳廓涌进耳朵,堵住了听觉,紧接着,淤泥又开始往他的鼻孔里钻……
他死死紧闭着双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内心的焦躁像火一样烧着。
平日里再怎么冷静自持,可现如今陷入这种分明只有死路一条的局面,心底的恐惧和不安还是不受控制地迅速放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他此刻唯一的依靠,就是口中紧紧含着的那根透明胶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胶管没有被淤泥堵住,一头还稳稳架在手术刀上,让他勉强能维持呼吸,不至于立刻窒息。
可心底翻涌的极度焦躁和不安,让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再加上身体被淤泥彻底覆盖,胸腔沉重不已,每一次吸气都极其费力,所缺的氧气也就更多。
可这根细细的胶管本就只能提供微弱的气流,完全撑不起这么剧烈的呼吸频率,导致每次吸进肺里的氧气都少得可怜……
与此同时,陈漠带着林雪,一路沿着幽深的通道往古墓深处走去。
这段路程意外地平静,别说那些能致命的诡异东西,就连常见的机关陷阱都很少出现,通道两侧的石壁冷冰冰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来回回荡。
林雪始终跟在陈漠身后半步的距离,两人之间没什么多余的交流,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
就这么持续走了两个小时,陈漠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身体情况明显不如一开始,原本平稳的喘气声变得越来越重,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林雪很快察觉到他的异样,立马停下脚步开口道:“休息一下吧,你这样硬撑着走,要是一会突然遇到变故,根本无法应对。”
陈漠没有逞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扶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低头看向自己微微发颤的双腿,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膝盖,只觉得双腿又酸又沉,像是灌了铅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竟然已经变得这么羸弱了。
上次月考后好不容易恢复的身体,在这几天过度使用“三毒”的情况下,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差。
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每一处肌肉都像灌了铅一样异常沉重,稍微动一下都觉得费力。
若不是体内的“嗔”一直在抑制着“三毒”的活性,恐怕每次活动时,“三毒”引发的钻心刺骨的痛感,就足够让他喝上一壶了。
林雪走到陈漠身旁,挨着他轻轻坐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出手,默默将陈漠放在身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