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灵泉滋养下的清露草长得愈青翠喜人,阿宁名簿上那鲜红的“五点”
工分也愈刺眼。
这异常的长势和工分,如同黑夜里的萤火,终究引来了觊觎的目光。
这日收工,夕阳的余晖将杂役处破败的院落染上一层暗红。
阿宁和王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正随着人流走向庶务堂结算工分。
空气中混杂的汗臭、馊味和劣质药粉气息令人作呕。
刚走到庶务堂外的空地,几道身影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堵住了去路。
为的是个身材粗壮如铁塔的汉子,穿着同样灰扑扑的杂役服,但浆洗得略干净些,袖子高高挽起,露出两条布满虬结肌肉、带着几道狰狞旧疤的粗壮手臂。
他腰间挂着的木牌上,刻着“丁字3佰壹拾玖”
——赵虎。
炼气三层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出来,带着一股蛮横的压迫感。
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身形彪悍、眼神凶狠的杂役,都是炼气二层顶峰,木牌序列号都在四百以内,显然是在杂役处盘踞多年的“老油条”
。
赵虎那双铜铃般的眼睛,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阿宁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露出满口黄牙:“哟!
这不是新来的小子吗?丁字柒佰肆拾肆?听说你小子运气不错,田里的草伺候得挺水灵?工分没少挣吧?”
他身后的一个三角眼马仔立刻帮腔,声音尖利:“就是!
虎哥看上你田里的草了,那是你的福气!
以后你田里的水,我们虎哥‘帮忙’浇了!
工分嘛……嘿嘿,自然也得‘分润’点给虎哥兄弟们辛苦费!
不多,每月拿你一半出来孝敬就行!”
说着,他伸出粗糙的手掌,贪婪地在空中抓了抓。
赤裸裸的敲诈!
如同冰冷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周围的杂役弟子瞬间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加快脚步绕开这片是非之地,眼神里充满了麻木的恐惧。
张翠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往李石身后缩了缩。
李石沉默地站在几步外,那双沉静如深潭的眼睛微微眯起,肌肉虬结的手臂无声地绷紧,指关节捏得白,但终究没有上前一步。
阿宁只觉得一股邪火“腾”
地一下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连日来积压的憋屈、愤怒、对工分资源的渴望、以及对这赤裸裸掠夺的憎恶,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
“放屁!”
阿宁猛地抬头,眼中野性的光芒如同被激怒的孤狼,毫不退缩地迎上赵虎那凶戾的目光,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我的草,我的工分!
凭什么给你们?!”
“凭什么?”
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向前踏了一步,炼气三层的威压如同沉重的磨盘,狠狠压向阿宁!
那股带着血腥味的蛮横气息扑面而来,带着强烈的精神压迫!
“就凭老子拳头比你大!
就凭老子在这杂役处混了七年!
就凭老子一句话,让你田里的草明天就枯死一半你信不信?!”
他狞笑着,粗壮的手指几乎戳到阿宁鼻尖上,“识相的,乖乖把工分交出来!
不然……哼哼,别说草,老子让你连这丁字房都住不安生!”
威胁!
赤裸裸的、带着血腥味的威胁!
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脖颈!
阿宁的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炼气三层对炼气二层的灵压差距是实打实的,如同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但那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