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菱龄的话刚落,苏槐叙的注意力就重新落回邢苎忆身上。
他看着满地骨灰的残骸,又想起那个软乎乎总喊他“哥哥”
的房昀舒,眼底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攥紧拳头就朝着邢苎忆冲过去,声音里满是恨意:“我要杀了你!”
邢苎忆侧身轻松躲过他的拳头,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带着点劝哄的意味。
“别呀,先别急着动手。
我还有礼物要送你,听完再杀也不迟。”
“礼物?”
苏槐叙冷笑一声,眼神里没有半分松动,“除了小笨蛋活着回来,谁的东西我都不稀罕,谁的话我也不想听!”
他再次挥拳,动作比刚才更狠,每一招都朝着邢苎忆的要害而去,显然是动了真怒。
邢苎忆却没再躲,只是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慢悠悠地开口:“哦?可我觉得,这个礼物,你会开心点的。”
话音刚落,他抬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指尖落下的瞬间,周围的空气像是泛起了一层涟漪。
邢苎忆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连带着不远处还在喘气的六子和几个手下,也一同渐渐模糊。
苏槐叙的拳头落空,只抓了满手空气。
他看着邢苎忆彻底消失在眼前,连带着地上的空骨灰罐都没了踪影,气得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墙,声音里满是不甘:“混蛋!
又让他跑了!”
一旁的元菱龄也愣住了,她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喃喃道。
“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只有地上零星散落的、尚未被风吹尽的白屑,还证明着刚才那场混乱真实生过。
元菱龄踩着高跟鞋走到宫翊修身边,看着他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踢了踢他的小腿,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点拨:“喂,还趴在这儿装死呢?”
宫翊修闷哼一声,艰难地抬起头,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方才系统启动的惩罚让他疼得几乎晕厥,此刻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
“别光顾着疼了,”
元菱龄蹲下身,目光扫过他眼底残存的惊恐,语气凉了几分。
“你就没想想,你的那个系统,恐怕是刚才那个消失的家伙弄的。”
宫翊修的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什么关键。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你……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呢?”
元菱龄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地面,“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刚要动手杀他,系统就突然跳出来启动惩罚?
再说了,能神不知鬼不觉修改系统规则、还能凭空消失的人,除了他,你觉得还有谁有这本事?”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宫翊修脑海里炸开。
他想起刚才邢苎忆漫不经心的态度,想起对方看着自己痛苦时眼底的冷意,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瞬间串联起来。
从一开始,他的系统就像是被人攥在手里的工具,而邢苎忆,才是那个真正操控一切的人。
“是他……真的是他……”
宫翊修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连疼痛都仿佛被这巨大的震惊压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却没想到,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元菱龄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里没什么同情。
“现在知道也不晚。
不过你最好搞清楚,跟那种人作对,你还不够格。”
巷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屈望榭拎着根钢管跑了回来,额角沾着点灰,看见元菱龄就凑了过去,语气里带着点急。
“菱龄姐,刚我远远看着翊修躺地上,他这已经够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