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昀舒突然没了声音。
方才还挂着眼泪的脸颊瞬间冷了下来,连眼神都变了。
原本亮晶晶的眸子沉得像深潭,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的气场陡然拔高,和刚才哭唧唧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靠在老槐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树皮粗糙的纹路,声音懒懒散散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
两个黑衣人浑身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直了身体。
左边的人飞快地把糖纸塞进兜里,低头恭敬地喊了声:“老大。”
房昀舒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侧脸,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别叫我老大,他现在没力气跟你们装。”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指尖在太阳穴上轻轻点了点。
“刚才你们听见的那些废话,还有他哭哭啼啼的样子,都是我的记忆——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把我的记忆当成自己的了。”
右边的黑衣人眉头皱得更紧,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所以……您现在是在?”
“所以?”
房昀舒嗤笑一声,身体站直了些,原本靠在树上的肩膀微微后展,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强势,“我在篡改他的记忆。”
这话让两个黑衣人都愣住了。
左边的人下意识抬头,又赶紧低下头,声音紧。
“篡改……篡改他的记忆?可您俩共用一个身体,这么做会不会……”
“会不会伤到我自己?”
房昀舒打断他的话,指尖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冷了几分。
“放心,我有分寸。
我只是把那些没用的、让他软弱的记忆抽出来,换成我想让他记住的东西——比如,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比如,别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丢我的脸。”
右边的黑衣人抿了抿唇,没敢再追问。
他知道这位“老大”
的脾气,决定的事从来不会更改,更何况是关于记忆这种私密的事。
房昀舒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紧张,语气又缓和了些,只是依旧带着懒散。
“别这么拘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我把他的记忆理清楚,咱们再出——总不能带着一个记混了自己是谁的笨蛋去办事,对吧?”
他说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拉扯。
但很快,那点异样就消失了,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好了,别杵在这碍眼,去把车开过来。
等我搞定他,咱们立刻走。”
两个黑衣人不敢多言,连忙应了声“是”
,转身快步走去。
走了几步,左边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房昀舒又靠回了树上,指尖在空气中虚划着什么,侧脸冷得像块冰。
和刚才那个喊着“我很可爱”
的房昀舒,判若两人。
房昀舒抬眼扫过眼前茂密的灌木丛,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宫翊修他们来了吗?”
守在旁边的两个黑衣人立刻站直了身体,其中一个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定位仪。
屏幕上跳动的红点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距离不断缩小。
他连忙回话:“回老大,快了,根据定位显示,还有两公里左右就能到这片林子。”
“两公里……”
房昀舒重复了一遍,指尖的枯叶被他捏得皱,随即抬手一弹,碎成几片落在脚边的腐叶堆里。
他直起身,掸了掸衣角沾上的草屑,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走,不等了,咱们去前面截他们。”
“截?”
另一个黑衣人愣了愣,下意识追问,“是直接拦他们的路吗?要不要先布点障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