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于是进一步追问：
“说得具体一点，什么叫内忧，又何为外患？”
戴立开口解释道：“所谓内忧，指的是湘军、淮军和清廷等已经被击溃但尚未彻底清除的残存势力。”
“这些力量虽然已经遭到重创，但并未完全根除，依旧潜伏在暗处。”
“特别是清廷，他们在国内依然保有相当的影响力，各地还存在着大量的旗人以及旧清官员所组成的既得利益集团。”
“这些人遍布全国各个角落，几乎各行各业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人心难测，在他们没有真正行动之前，我们很难判断其立场。
一旦有人将这些人组织串联起来，恐怕会对我们造成不小的危害。”
戴立语气沉重，神情凝肃。
林文听后，心中也认同了他的观点。
清廷的旧势力确实在历史上带来了长期的不稳定，自清朝覆灭起，这些问题便持续困扰了国家几十年。
“那外患呢？”
林文对戴立前半部分的分析颇为满意。
对内的事务，戴立一直处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这是一个走向世界的天朝时代。
天朝不仅要解决内部问题，还需警惕外国间谍的渗透，同时也要有能力向国外派遣情报人员，以获取关键信息。
但对天朝来说，一个不利因素是——打交道的对象基本都是西方白人国家。
而天朝国民属于黄种人，与对方在外形上有明显差异，这就导致天朝的情报人员难以打入对方社会内部。
而如果缺乏对方国家的内部接应，天朝基本上无法获得敌方的核心机密。
因此，林文很想听听，戴立打算如何应对这个难题。
“外患，自然是来自西方列强的渗透与破坏。
自从大航海时代以来，西方列强逐步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展到远东地区，并趁着清廷闭关锁国之机，瓦解了天朝原有的朝贡体系。”
“最先沦陷的是南方的一些苏丹国，接着是半岛上的安南和暹罗等附属国。”
“对于天朝来说，这些藩属国不仅是外围的屏障，也是国家安全的缓冲带。
一旦这些区域被突破，本土也将面临直接威胁。
这一点，从后来列强入侵的历史便可印证。”
“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力恢复天朝的朝贡体制，重新掌控周边的属国，建立起属于我们自己的影响范围。
这样一来，即便将来与列强爆战争，战火也会生在我们的国土之外，从而将损失控制在最低限度。”
林文微微扬起眉毛，对方所提的已不再是情报层面的内容，而是上升到了国家整体战略的高度。
他没想到戴立竟有如此清晰的战略眼光，这让他对这个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家伙有了新的认识。
“你有什么具体想法？”
林文开口问道。
这些地区迟早会被汉军吞并，但短时间内帝国并无余力动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