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路。
"
我把选择权还给你。
"
海恩的声音突然年轻了许多,白转为深褐,皱纹渐渐舒展,"
可以保留记忆成为我的同行者,或者彻底遗忘,继续做伊莎贝尔·科万塔。
"
天文台的灯光突然闪烁。
在明暗交替间,贝尔看到两个重叠的现实:一个是普通的天文台;另一个则是星舰舰桥,穿着蓝色制服的自己正朝这个方向微笑。
"
如果我选择遗忘"
她听见自己问,"
你会怎么做?"
海恩——现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指向窗外的星空:"
每隔十七年,当仙女座星系升到巴黎子午线上方时,会有个陌生人来天文台借望远镜。
仅此而已。
"
贝尔的右手无意识地在桌上画着符号。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完成了一个完美的火种议会徽记。
"
第三个选择。
"
她说,突然踮起脚尖吻了海恩的脸颊,"
我既要伊莎贝尔的人生,也要星辰间的记忆。
毕竟"
她的右眼闪过转瞬即逝的晶体光泽,"
守望者从不做单选题。
"
海恩大笑起来。
这个自真心的笑容让他彻底变回了贝尔——或者说伊莱莎——记忆中的模样:那个在七百二十一次轮回中始终选择希望的舰长。
"
那么,科万塔女士。
"
他做了个夸张的鞠躬,"
有兴趣参观你前世设计的曲引擎吗?当然,得等下班后。
"
贝尔正想回答,天文台的主计算机突然出刺耳的警报。
屏幕自动调出深空监测画面:在仙女座星系那个神秘的圆环中央,正有十二个光点排成火种议会的徽记。
"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
海恩的右眼投影出星图,"
要搭便车吗?"
贝尔——伊莱莎——伊莎贝尔抓起外套,突然停下脚步:"
等等,如果我们是去仙女座,那需要"
"
曲引擎?时空跳跃?"
海恩调皮地眨眨眼,"
不,我们坐地铁。
天文台地下室有艘伪装成变电箱的穿梭艇。
"
当他们手拉手跑下螺旋楼梯时,巴黎的夜空划过一颗异常明亮的流星。
在凡尔赛宫附近露营的一对情侣恰好拍下了这一幕。
照片冲洗出来后,他们困惑地现:那颗"
流星"
在底片上呈现出完美的十二面体结构,内部还有两个微小的人形剪影。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人在天文台穹顶下现了一台仍在运转的望远镜。
目镜对准着仙女座星系,焦距被精确调整到某个不久前还不存在的深空坐标。
旁边的素描本上,新鲜的铅笔痕迹勾勒出一艘流线型星舰,舰身上刻着两个名字:
"
方舟-重生号"
"
舰长海恩·克雷斯特&伊莎贝尔·科万塔"
而在巴黎地铁最古老的一条隧道墙壁上,多了行用荧光粉写的小字,只有在完全黑暗时才会显现:
"
守望者日志第722条:这次我们选择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