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公告栏前挤满了人，新贴的考核制度像块烧红的铁。
大壮一拳砸在公示栏上：末尾淘汰？柱子哥！
这是要卸磨杀驴？
李铁柱拨开人群走来：磨还在转，驴得学会拉新车。
栓子扯着胸牌：我们这帮老家伙，就该被新车碾过去？
是让老马识新途。
王亚茹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考核不过的转培训岗。
张志刚递过名册：按工龄加权计分，十五年工龄加2o分。
老会计突然举手：我教新人打算盘，能加分不？
（运输队调度室火药味弥漫。
）
装gps？栓子踢翻板凳，嫌我们跑私活？
张志刚扶正板凳：是怕你们遇险没人知。
他打开追踪记录：上月李师傅在省道爆胎，三小时才求助。
李铁柱摸着轮胎印：记得那年你困在暴雪里
那能一样？栓子别过脸，当时没这劳什子！
当时你娘哭了三天。
王亚茹轻声说。
（财务室飘起茶香。
）
老会计捧着新茶杯：电算化班我报名。
赵经理惊讶：您不是说
我孙子教我了。
老人狡黠一笑，他说爷爷输给孙子不丢人。
窗外，大壮正跟着硕士生学扫码枪。
慢点！
这红光晃眼！
主管，您当年认秤杆不也学半天？
（家庭晚餐变答辩会。
）
李母给张志刚夹菜：他们说你逼走老周？
周叔去管仓库了。
王亚茹盛汤，新水线他吃不消。
李铁柱放下饭碗：就像娘当年非用高压锅。
李母笑骂，那锅现在还用着呢！
张志刚若有所思：老工具加新配件？
（中秋夜突危机。
）
停电商铺要断电！
栓子冲进院子，冷库有三十吨货！
大壮跳起来：我去电机房！
等等！
张志刚展开应急预案，按第三套方案分组。
老员工们愣在原地：什么方案？
你教过的。
王亚茹递出手电，八七年停电那晚的法子。
（改革见成效的清晨。
）
栓子举着工资条狂奔：我奖金翻倍！
大壮追着问：为啥？
带出六个会用系统的徒弟！
财务室门口排起长队，老会计正在教新人打算盘。
电子账+手工账，双保险！
张志刚在走廊遇见李铁柱：现在像家了。
本来就是家。
李铁柱望向喧闹的人群。
（年终团建出现感人一幕。
）
优秀新人给栓子敬酒：师父，我娘说谢谢您。
大壮凑近问：咋回事？
他娘摆摊被欺负，栓子叔带我们解决了。
张志刚举起相机：该入企业史吧？
入家史。
李铁柱眼角闪光。
香樟树下，新老员工的名字渐渐刻满同一块光荣榜。
晨光漫进会议室，李铁柱将省城地图铺满整张桌面。
这半年我往省城跑了十七趟。
他手指重重点在地图中央，像当年盯县城供销社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