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就算破不了他的渡劫真身,也该重伤他才对,况且她用天雷引动他深藏心底的心魔,心心早就一口咬上去了,这个过程不说痛不欲生,但也绝对不好过,可他为什么能那么快清醒过来,而且还这么神态自若,仿佛本该痛苦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难道就是她和他真正的差距吗?至少她做不到饱受心魔折磨时,还能面不改色。
她脆弱又自私,懦弱又卑劣,所以就连她的剑也会离她而去。
昏沉的天地间忽然有一道肃穆缥缈的声音穿透厚厚的云层,精准地落进她的耳中。
声音问她——何为道?她摇头:“我不知道……”
声音再问——何为汝道?她再次摇头:“我不知道……”
声音又问她:“何为汝手中剑?”
她不想再回答这样让她难堪的问题。
释天剑一指苍穹,她恨极了,眼眶通红:“闭嘴,不然宰了你!”
旋即长剑再次对准了清止仙尊愈醒目艳丽的朱砂红印,“师尊,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我伤不了你?我们不妨再比一次!”
闷哼的雷声伴随着骤然亮起的金色雷电炸响在空中,盘旋着对大胆不敬的凡人出警告。
姜璃浅全然无视。
清止看她疯,终于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姜璃浅立刻警惕地后撤一步,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
“我的力量太强,冒然全部吸收,只会导致神识混乱,丹田爆裂。”
清止的声音清冷地散乱在秋风中。
姜璃浅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力量,我的神识好得很,是你道貌岸然,枉为宗门之主!”
清止停止这个话题,忽然问她:“通晖剑法,你练好了吗?”
姜璃浅冷笑:“不过是个剑法,自然都已领会。”
清止摇头,袖袍轻挥,白衣雪落,长身玉立,他又变回了一尘不染的谪仙模样。
他微微抬了抬右手,同她一样张开五指,一瞬间,白光骤现,一把通体冰蓝的长剑落在了他的手中。
剑身无痕,剑音无迹,掠雪惊鸿。
雪琼,独属于修真界最强者,清止仙尊的佩剑。
“我们比一场,你若赢了,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允你,反之,你就要被我囚在剑阵中,除非破境出阵,否则永无出来之日。”
“为了公平起见,”
清止周身气势猛然一收,境界以肉眼可见的度往下压,直到压到了化神初期,与姜璃浅同等境界,“如此,便是愿赌服输,无可抵赖。”
姜璃浅死死抿唇。
手里的释天剑轻颤,旋即被用力稳住。
“可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
而这,将是她最后悔的一次任性决定。
剑光骤起,电光轰然划破昏沉的光线,漫天大雪中,映射出两道交锋在半倒塌巨的大宫殿之上的流光。
无数剑影掠过苍穹,冰封住来往的长风,又在下一秒被千千万万道剑锋斩成新的落雪。
天地无声。
无声寂静。
寂静苍茫。
唯见群峰之上,剑华幻彩,引来日月同天的天地异象。
好奇走出屋子的弟子们纷纷望向天边,或手指,或仰脖,宣宣扬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被突然而至的大雪包围的剑峰究竟生了什么,为何剑气纵横,恍似两代仙门大能在决斗。
“都回屋去,小心被剑气削了脑袋!”
一本书狠狠砸在一个小女孩儿的脑袋上,小女孩儿吃痛捂头,被长老狠狠瞪了一眼后,她嘴巴撇了撇,不服气地撅起嘴巴,拉起身边的小男孩儿,转身就回屋。
“真是小气,多看一会儿都不肯!”
“你这臭丫头,那是你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