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脱力跌坐的她。
“师姐……”
他的声音几近哽咽。
怀中的人虚弱地靠在他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滚烫的心跳声。
她笑了笑，灵剑化光，没入她的剑府：“阿宥，我把它们都杀了。”
指尖狠狠一颤，他用力抱紧了她。
心脏随着她的话，有刹那的停滞，死一般的疼痛。
她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似是得到了最甜蜜的糖果般，在和她最亲近的人炫耀：“它们藏得好深，好几个还是城主府的侍卫先现的呢，它们还想逃，哼哼……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我可是天乾宗的弟子！
第一阵修重道真人的徒弟！
邪魔外道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残害苍生，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师弟，阿宥，”
她忽然紧张地抓住他的衣襟，抬眸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苍白的脸上笑意未退，可却染上了秋日的凋敝，“我不是没用的，对不对？我没有辜负宗门，也没有辜负师尊，对不对？我只是迟了，我是个人啊，我只是迟了……”
“师姐！
“许宥安深深的，用尽全部的力气，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心脏抽疼得像是要死过去，几次张口，几次哑然塞住，喉咙口仿佛有刀片在滚过。
终于，他低头，脸颊贴在她的后脑，红着眼睛笑着说：“你真厉害，师姐，你是我见过最厉害最厉害的人了，你给他们报了仇，你替城中百姓除了害，我好崇拜你！
我要跟着你，山高水远，川海天穹，我都要紧紧跟着你。
师姐，允许我跟在你身边，好吗？我会努力跟师姐学的……”
眼中的冰凉再也盛不住，顺着脸颊潸然垂落，姜璃浅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此时此刻，伴着月光，伴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丝温暖安定的力量，让她贪婪，让她无所顾忌，疲惫地沉沉闭上眼睛。
在梦境与现实交替的朦胧月光里，她轻轻的，回抱住他的腰，低声应他：“好。”
勉强扬起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滚烫的泪珠一下滚落下来，许宥安紧紧抱着怀里的师姐，心口空落落的，破出一个好大好大的口子，任由寒风呼啸，夤夜欲深。
寥落无人的月光下，徒留一声悲伤的道歉。
“对不起，师姐……”
对不起，师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