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站了出来。
他强作镇定，声音却难掩慌乱：“祭祀的祷文我早已熟记于心！
对雅努斯大神的忠诚，天地可鉴，众人共睹！
又何须……何须剜心取血这等酷刑？雅努斯的神力无关生死！
取出心血，我等唯有死路一条！”
“我已言明！”
圣女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审判者的无情，“公平的塔兰顿正注视着我们！
执掌死亡的塞纳托斯亦将为这场神圣的验证动用其权柄！”
“若你们心中尚存一丝对雅努斯的虔敬之火，那么在心血取出之后，只会承受与你们所犯罪孽等量的痛苦！
死亡泰坦绝不会收走你们的生命！
冥河之水，会将你们的灵魂冲刷后，安然送回原处！”
殿中一片死寂。
祭司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将神圣的圣女当作敛财的工具，将神谕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心中的神殿早已崩塌，哪里还容得下半点对神明的虔诚？
“你分明是假借神名，要将我们尽数诛杀！
好独揽雅努萨波利斯的无上权柄！”
一名祭司被恐惧激起了最后的勇气，他猛地向前一步，指着缇里西庇俄丝厉声指控，“你早已与纷争之神尼卡多利勾结！
将祂的兵卒——这些冰冷的石像带入圣城！
你就是要将战火与纷争引燃此地，让雅努萨波利斯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巧舌如簧，倒打一耙的奸佞小人！”
圣女眼中寒芒更盛，她不再多言，将手中的匕递给身旁静立的天谴先锋，“该说的神谕与审判之理，我已道尽。
既然尔等冥顽不灵，不愿以心血自证清白，那么——”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冰冷的决绝——
“就让这些石铸的忠诚卫士，代你们完成这神圣的仪式！
石之护卫！
拿下这个鼓弄唇舌、亵渎神明的贼子！
剜开他的胸膛！
以他那污浊的心血，来祭奠神灵洞察一切的眼目！”
“遵命！”
围住祭司们的天谴先锋齐声应诺，冰冷的石躯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
两名先锋瞬间将那名指控的祭司从人群中拖出，牢牢钳制。
在祭司惊恐欲绝的惨叫声中，手持匕的天谴先锋面无表情地走近……
“啊啊啊——！”
凄厉到非人的惨嚎瞬间响彻大殿！
那祭司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冥河之水冲刷、浸泡，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灰白、干瘪。
他的五官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恶灵正在撕咬、啃噬他的血肉与灵魂！
“看啊！”
缇里西庇俄丝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面无人色的祭司耳中，“这受试之人已验其罪！
他的心中，早已没有半分雅努斯神的光辉！”
“公平的塔兰顿已将其灵魂置于天平称量！
在承受了与罪孽等量的极致痛苦后，塞纳托斯将把这罪恶深重的魂灵，彻底沉入冥河，永世不得翻身！”
她手指轻弹，将沾染的污血洒落空中。
那血液落地，竟仿佛出凄厉的哀嚎之声！
剩余的祭司们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双腿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纷纷瘫软在地，更有甚者已开始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看着这群丑态百出的昔日权贵，圣女冰冷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深沉的哀伤与悲凉。
这座曾经宏伟圣洁的信仰之城，终究堕落到这番境地了吗？连一个心中尚存一丝虔敬的信徒，都找不到了吗？
“我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