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触觉是什么？
若是寻常法子，应该是用手掌摩挲她的肌肤。
但费少却没这么做。
而是伸手竖起食指和中指，作“小人走路”
的模样，轻轻落在她的下巴上。
指尖带着温热的触感，慢慢往下走。
从下巴滑到脖子，再到肩膀，走得极慢，偶尔还会回头蹭两下，或是跳起来再原地落下，完全没规律可言。
沈曼枝的神经瞬间绷紧。
她根本猜不到下一秒指尖会碰哪里，恐慌感成倍增加。
尤其是当那“指尖小人”
快要靠近她胸口时，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连呼吸都屏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万一他真的碰要爬上山峰，自己该怎么反抗？
可一秒两秒过去，小人在靠近胸口前停住跳起后再也没落下。
它还在吗？
沈曼枝忍不住睁开眼，想看看究竟。
可刚睁眼，就撞见费阳耀那张脸，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全是奚落。
而他的脑袋旁边正是在空中虚空行走的指尖小人。
显然是故意等她睁眼，看她慌乱的模样。
“怎么样？还闹不闹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显然对自己的手段很满意。
沈曼枝这才后知后觉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真的碰不该碰的地方。
可紧张感一退，身上的伤口就开始作祟，钝痛感一时间清晰无比，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
她还是嘴硬，声音带着几分倔强：“我不吵，但你不能再对我动手动脚！”
“行啊。”
费阳耀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你不吵，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了？”
话虽这么说，见她总算松口妥协，他也没再继续压制。
缓缓松开手，从她身上起身后，他没离太远，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会不会再闹。
沈曼枝立刻往另一侧侧挪了挪，动作快得险些摔下去，硬是拉开距离。
她眼底怒意未消，脸色却差了不少，嘴唇也没了血色色。
刚才的挣扎太用力，伤口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她下意识想按住伤口，眉头拧成了一团。
费阳耀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刚才被怒火冲昏了头，竟忘了她还是个伤号。
他眼神沉了沉，伸手想去查看她的伤势，却被沈曼枝猛地躲开：“别碰我！”
“你的伤口是不是疼了？”
费阳耀的语气缓和了些，没再强迫她，只是看着她按胸口的动作，“刚才是不是碰到了？”
沈曼枝别过脸，没理他，可额角渗出的细汗却瞒不住人。
她确实疼。
刚才光顾着跟费阳耀置气，连伤口在恶化都没察觉。
现在冷静下来，那股钝痛感像潮水似的往上涌，从胸口蔓延到四肢，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可让她在费阳耀面前服软，承认自己撑不住了，她做不到，只能咬着牙硬扛，连嘴唇都快被咬出血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