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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们藏在野兽都难以现的洞穴、密林深处或干涸的河床底部,用冰冷的泥土覆盖身体减少热量散,轮流放哨,连咳嗽都必须死死捂住。
夜晚,则开始了耗尽每一分体力的艰难跋涉。
翻越陡峭的山崖时,他们用绳索把伤员捆在身上,一寸寸地攀爬,指尖被岩石磨破,鲜血淋漓。
涉过冰冷刺骨的河流时,他们咬着牙,手拉着手,抵抗着几乎让人冻僵的寒流,还要小心不让伤员沾水。
食物很快告罄,只能挖掘草根、捕捉偶尔遇到的蛇鼠,或者冒险采集一些已知无毒的野果充饥,每个人的肠胃都在抗议,体力在急剧下降。
而日军的搜剿,无孔不入。
好几次,他们几乎与日军的巡逻队迎面撞上,全靠周桐远距离的预警射击和王强、孙猛如同野兽般的直觉,才险之又险地避开。
有时,他们刚刚离开一个藏身点不到半小时,那里就被日军的军犬和搜山队现。
有时,他们被迫潜伏在极近的距离,听着日军士兵交谈和皮靴踩过头顶泥土的声音,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一次,在一个废弃的炭窑里,他们被一支日军小队堵住了出口。
绝境之下,高胜寒果断下令,集中所有火力,用手榴弹开路,打了一场短暂而惨烈的突围战。
虽然成功冲了出来,但每个人都挂了彩,弹药也几乎消耗殆尽,一名队员在突围时腹部中弹,伤势严重。
希望似乎变得越来越渺茫。
伤员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队伍的士气也跌落到了谷底。
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开始蔓延。
就在他们几乎山穷水尽之时,转机出现了。
那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搀扶着伤员,踉跄着闯入一个位于深山褶皱里的小村庄。
这个村子极其偏僻,只有十几户人家,看起来贫困而闭塞。
他们的突然出现,吓坏了村里的百姓。
高胜寒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表明身份:“老乡,别怕,我们是八路军,打鬼子的队伍,有同志受伤了,想讨碗热水,歇歇脚就走。”
村民们惊恐地看着这群衣衫褴褛、浑身泥泞血污、却带着武器的人,犹豫不决。
这时,一位满头银、拄着拐杖的老者从屋里走出来,他仔细打量着高胜寒等人,特别是他们虽然疲惫却依旧清正的眼神,以及伤员身上简陋却专业的包扎。
老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八路?前几天西边天烧红了,是你们干的?”
高胜寒心中一凛,谨慎地点了点头。
老者的眼中突然迸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光彩,他猛地一挥手:“快!
还愣着干什么!
把同志们扶进屋里去!
把门关好!”
村民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将伤员抬进屋里,烧热水,拿出藏着的仅有的一点玉米面和咸菜,甚至还有一个村民偷偷抱来一小坛自酿的土酒用来给伤口消毒。
老者一边看着村里唯一的、懂点草药的老人给伤员重新清洗包扎伤口,一边低声对高胜寒说:“长官,你们放心歇着,这村子偏,鬼子从来没来过。
村口我让人去放哨了。”
原来,这个村子的百姓深受附近据点日军和汉奸的欺压剥削,心中早已埋藏着深深的仇恨。
野狼峪冲天的火光和后续日军疯狂的搜捕,让他们隐约猜到是抗日队伍干的,心中暗暗称快。
此刻见到真正的八路军,虽然只有寥寥十余人,还如此狼狈,却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毅然决然地伸出了援手。
这短暂的庇护,如同沙漠中的甘泉,拯救了濒临绝境的“利刃”
。
他们吃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