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身份和信仰,如今要加入八路军,确实需要一种仪式感的告别。
"
可以。
"
陈征郑重地点头,"
就在村后的山坡上吧,那里安静。
"
半小时后,简单的仪式开始了。
常亲手挖了一个小坑,将那面残破的旗帜叠好放入,然后带领原晋绥军战俘敬了最后一个军礼。
其他战俘也默默低头,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八路军战士了。
"
常填上最后一抔土,转身面对陈征,"
请团长分配任务!
"
陈征看着这些重获新生的战士,心中感慨万千。
他清了清嗓子:"
根据你们的专长和身体状况,分配如下:医务工作者编入卫生队,工兵和通讯兵单独组建技术连,其余同志分散补充到各战斗连队。
"
"
报告团长!
"
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站出来,"
我是飞行员,现在没飞机开,能不能分到战斗部队?我想亲手杀鬼子!
"
陈征记得他,叫高志航,是国军空军飞行员,飞机被击落后被俘。
"
高志航同志,你会开飞机,我们早晚会有自己的空军。
"
陈征拍拍他的肩膀,"
但现在,你先到侦察排报到,跟着赵铁鹰学侦察技术。
"
高志航兴奋地敬礼:"
是!
"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情况生了。
一个白苍苍的老者挤出人群,颤巍巍地走到陈征面前:"
长官,老汉我六十有三,扛不动枪了,能不能也收下我?"
陈征认出这是被救战俘中年纪最大的,据说是被日军强征的民间医生。
"
老先生,您这年纪"
"
长官!
"
老者激动地打断他,"
我儿子、儿媳都被鬼子杀了,就剩一个小孙女,也在去年病死了。
我活着就为了一件事——多救几个打鬼子的好汉!
"
陈征肃然起敬:"
请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
老汉姓白,单名一个仁字,同仁堂的仁。
"
"
白老先生,我代表独立团感谢您!
"
陈征郑重地敬了个礼,"
您就负责带徒弟,把医术传给年轻人。
"
白仁老泪纵横,连连作揖:"
谢谢长官!
谢谢长官!
"
当天下午,独立团召开了隆重的欢迎大会。
驻地百姓送来自酿的米酒,炊事班杀猪宰羊,整个根据地一片欢腾。
新老战士围坐在一起,很快就熟络起来。
陈征特意安排常和自己一桌。
几杯酒下肚,常的话也多了起来:"
陈团长,说实话,我没想到八路军是这样的。
"
"
哦?你以为是什么样?"
陈征饶有兴趣地问。
"
在那边"
常压低声音,"
宣传都说八路军是土匪,专打友军抢地盘。
可我看到的是你们救百姓,打鬼子,连我们这些友军俘虏都当兄弟待。
"
陈征笑了笑:"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