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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的头软乎乎的,又拂得江逾白脖子痒。
江逾白忍不住笑,胸腔振动着懒洋洋的频率,传到谢昭脑门上。
谢昭抬眼看江逾白,看得很认真。
他忽然说:“你知道吗?以前我真的恨过你。”
江逾白笑容猛然停滞,手一僵,浑身血液倒流,身体绷的比石头还硬。
谢昭扣住江逾白的凉的手掌,安抚地捏捏江逾白的掌心:“但其实也不是在恨你。”
“那时候你很固执,不听我说话,不理会我的哭泣。”
“你把我关起来。”
“你拿大头威胁我,可明明他也是你的小猫,他是我们的小猫。”
“你总是凶我,很生气地看我。”
江逾白的呼吸快而断,他开始抽出被谢昭握住的手,不断退缩着。
“……对不起。”
江逾白的声音微微颤。
“真的对不起……”
谢昭抓紧江逾白:“我知道你要道歉,你已经道了很多次了。”
江逾白喉咙哽咽,心脏闷刺疼。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得到或者都要得到原谅。
可除了道歉,江逾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想回家看看,你就说我要逃跑,然后就什么解释的听不进去。”
“你真的容易脾气,大脾气了就把我关在房间里做那些事,我很委屈,也感觉很无助,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和你说话。”
罪证都明晃晃摆在面前,被谢昭一字一句倾诉出来,江逾白更觉自己可恶,十恶不赦不可原谅。
江逾白的身体开始抑不住地抖,
谢昭掌心不断抚摸着江逾白的肩膀,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那些话。
“那时候我的心态很不好,可能早早就已经生病了吧,我过得很恍惚。”
“我当时很担心许莱娣的情况,因为她,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想帮她,不是因为你以为的那种喜欢。”
“长那么大,从我明白那种感情开始,我就只喜欢过你。”
江逾白呼吸骤然停滞。
巨大的喜悦,巨大的失落把他眼眶冲的红。
“喜欢过”
。
是喜欢。
却是过去式。
原来是喜欢的。
所以现在已经不喜欢了吗?
“后来我以为许莱娣死了,我觉得你也是害死她的凶手,那时候我真的很恨你。”
“渐渐我开始越来越讨厌自己,因为我总是很没有,我没有救下她。”
“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样想……”
江逾白不愿意听谢昭这样否认自己,可谢昭却是铁了心的要把这些心里话都说出来。
“我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然后我就病得更严重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江逾白退缩着,不敢再碰谢昭,自责无比:“我不知道你是生病了,我……是我害你生病了……”
“这确实有你的责任。”
谢昭这样说。
“但也不能全怪你,我很清楚,你只是催化剂,”
“那时候我总是出现幻觉,我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
“我会把你当成谢宽耀,我是妈妈,大头就是我。”
“我以为你总是在打我们,一直欺负我们,我就更恨你了。”
那段江逾白以为谢昭纯属是在和他作对的时光,其实只是因为谢昭病了罢了。
“我看见的明明是你,可是我又觉得你是谢宽耀,我就很害怕。”
“我失手打过你很多次,你不躲,就一直让我打,然后我才看清原来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