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谢昭聊天,似乎两边都沾一点。
想和谢昭说话,又不像有在期待谢昭的回应。
“可以抱你吗?”
江逾白突然意味明确地问。
见谢昭不回答,江逾白很快解释:“你不要误会。”
“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这样热量可以传递。”
“两人都可以暖和——”
谢昭忽然主动抱住江逾白。
江逾白眼睛一眨不眨的,他垂头看向谢昭:“一点……”
谢昭本来没看他的,但是只是过了几秒,谢昭就突然抬起脑袋,眼睛直直和他对视起来。
江逾白在谢昭的脸上似乎看到了幽怨和怀疑。
毕竟有些东西的存在感实在明显了。
江逾白如梦初醒般,弓起身子和谢昭拉开了点儿距离:“等一下、等一下!”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是变态……”
江逾白生怕谢昭会误会了他的初衷,同时对自己没有身体主导权这件事情感到难堪。
“这只是男人之间的正常反应。”
“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并没有想别、的唔……”
谢昭微微拧着眉,抬手堵上了江逾白的嘴。
等江逾白这安静下去,他才重新抱住江逾白,践行江逾白的什么热量传递。
江逾白睁着眼转溜几下,试探问:“会弄得你难受吗?”
谢昭在江逾白背上打了个小小的“?”
(一点点)
“抱歉……”
谢昭又打了个叉,江逾白懂了,意思是没关系。
“稍等,”
江逾白保证:“你放心,我会让它知道谁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的。”
谢昭:“……”
江逾白以为谢昭生气了故意不想理他,就开始神神叨叨:“真的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啊,这句话可能显得很轻佻,但我不是那种轻飘飘的意思……唔、……”
谢昭再次捂上江逾白的嘴。
在江逾白背上打了三个“”
。
江逾白好像变了许多。
尤其是今天。
今天的江逾白话似乎特别多,还特别奇怪。
但是说话会耗费体力,这并不利于两人此刻的处境。
江逾白终于安静下来,呼吸都轻轻的,就怕吵到了谢昭。
夹杂中间的大头什么也不知道。
它只知道自己劫后余生,是这个从不出声音的人类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救了自己。
猫生那么短,这个人类救了它两次。
它将永远忠诚于这个不会说话的人类——他的主人。
或许也会放下对另一个一惊一乍总爱把它拎起来的人类的成见吧。
大头毛绒绒胖乎乎的身体,蹭着谢昭和江逾白的脸颊和脖子,居然打起了呼噜。
大头的呼噜声对谢昭来说有着良好的催眠效果。
谢昭调整了会儿姿势,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视线愈模糊,不久就睡过去。
洞外雷声阵阵,风声雨声交织,比夏夜的蝉鸣还要扰人清梦。
可谢昭却睡得莫名的舒适。
寒冷、喧闹,似乎都与他无关。
睡袋很暖和,怀里的小猫很柔软。
梦是软绵绵,暖融融的,时间就在这样勉强还算舒适的环境里流逝着。
台风后的清晨,并算不上平静。
雨丝像扯不断的银线,细密地斜织着,把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湿气里。
空气里没有了往日的燥热,取而代之的是混着泥土和青草味的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