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观江逾白的情况倒是恶化的有些糟糕。
他做噩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失眠愈严重,本来开给谢昭用的安眠药都用到了江逾白身上。
晚上的江逾白也会很依赖谢昭,被噩梦惊醒时,谢昭就是唯一良药。
可白天就很难说了。
最近的谢昭变得越来越娇纵和蛮不讲理。
谢昭经常不肯吃饭,如果江逾白要喂他,他就要摔碗,还说饭里有虫子,可明明什么也没有。
明明睡前两人一起关了门窗,可谢昭还总在半夜反复去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
江逾白说不听,问起来又说是江逾白不肯关窗。
谢昭晚上总不睡觉,要去看星星月亮,长时间日夜颠倒。
如果江逾白要他睡觉,他就会一直哭。
这些江逾白都可以接受,慢慢调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他无法忍受谢昭时而黏黏他,又时而猛地把他推开。
谢昭经常明明上一秒还很眷恋地窝在江逾白怀里,可下一秒就死活不要江逾白抱他,很警惕江逾白的靠近,甚至故意拍打踢蹬江逾白。
等平静下来,他又很委屈无辜地继续找江逾白的怀抱。
这样持续了一周半,江逾白似乎终于受不了谢昭这样的若即若离,爱搭不理还反咬一口。
他终于违背医嘱,皱起眉,很较真问:“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江逾白似乎又要开始“武力”
镇压。
谢昭对江逾白突如其来的脾气震慑到。
他先是看着江逾白愣了愣。
然后低下脑袋,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些天的过分行为,很真诚比划:【对不起。
】
谢昭什么坏习惯都好了。
他愿意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也不会对着江逾白拳打脚踢。
可随之而来的是谢昭的身体状况愈糟糕。
谢昭又开始吃了饭就吐,并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短短几天,谢昭就又消瘦了一圈,只剩一把骨头,没有一点肉。
不管江逾白怎么给谢昭补营养,谢昭怎么愿意吃,情况都没有好转。
江逾白焦急得要命。
夏屿说谢昭有躁郁症,已经需要用药物干预治疗。
每次看见谢昭看着窗户孤零零又消瘦的背影。
江逾白就会更加深刻意识到谢昭不是在和他作对,而是病了。
谢昭只是病了,他要多多宽容。
江逾白不得不再次捡起医嘱,严格按照夏屿的意见执行,甚至要精确到语气。
江逾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已经什么都顺着谢昭了,可是谢昭的生命力还是在一点点地枯萎。
直到某天晚上。
那天是除夕夜,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江逾白和谢昭一起做了饺子。
谢昭罕见得吃里许多,还额外吃了一碗汤圆,并且没有吐。
这天过得很平静,是难得的温馨。
谢昭也难得主动在床上等着江逾白。
可是江逾白却格外磨蹭。
在谢昭快要睡着的时候,江逾白才上了床,轻轻揽着谢昭的肩。
良久,江逾白蓦地叹了口气。
他突然和谢昭说:“你也很恨我。”
其实也不是突然,江逾白一直都知道的。
江逾白不得不承认,仿佛只要是和他待在一起的谢昭,就是不快乐和不幸福的。
谢昭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江逾白的小声嘀咕,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答话
“是你先耍我的。”
“明明是你先骗我。”
“明明是你说过要一直在一起。”
谢昭好像真的睡着了。
静静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