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宣仁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不过就忙了半年,回家一看,家被人偷了。
他精心呵护了十多年的娇花,有朝一日告诉他,要出去吃苦!
那天闺女说要嫁给黎光富的时候,他天都快塌了,比起这事儿,连人生不能自己做主他都没有觉得那么黑暗过。
纵然时隔多年,宣仁帝提起当年亲闺女拿刀架在脖子上要挟自己的事,依旧是咬牙切齿。
以至于说到最后几句话都带着浓浓的杀气,那是恨不得活刮了黎光富的杀气。
镇国公看苏见月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惊恐,以圣上疼闺女的程度,但凡是闺女喜欢的,说不定以非常手段都要给她弄来,更别说以断绝父女关系来要挟。
除非那人真的很差劲,差劲到圣上连边都不想粘。
这孩子怎么就没有继承到她娘的好眼光呢?
镇国公的视线落在宣仁帝身上,算了算了,他闺女眼光好像也就一般。
宣仁帝阴沉着脸,看向苏见月问道,“黎光富呢,他怎么没来!
?”
一想到当年的事,他心里就怄得要死。
等见到黎光富那小杂毛,定要把他拖出去砍了,谁来都不好使的那种。
到时候再给闺女挑几个俊俏的郎君。
宣仁帝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黎知意道,“月儿,朕不是为外孙女取名苏知意,黎光富当着朕的面答应了,阿意怎么还姓黎!
?”
此时的宣仁帝,像是一头即将喷火的暴龙。
以前不觉得脑子进水了,现在想起来,那何止是脑子进水了,那是直接泡池塘里了,现在脑子里的水已经倒干净了,连自己都想唾弃自己,脸皮火辣辣的苏见月:“……”
这事不提,你还是我爹。
这话她该怎么回答,说自己当时被黎光富哄了两句,脑子一热就同意闺女姓黎了?
她怕这话说出来,亲爹会直接气厥过去。
这时,黎知意凉飕飕瞥了宣仁帝一眼,幽幽道,“还不是因为老太婆欺负我娘娘家没人。”
生怕还不够扎宣仁帝的心,黎知意继续阴阳怪气道,“我娘可怜的嘞,爹是九五之尊,自己却只能在田间挖野菜。”
说完,她扭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娘,我不是说你脑子里长的都是草,你别多想。”
狠狠一噎的宣仁帝:“……”
这话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这丫头连亲娘都挤兑,他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怎么办?
同样被阴阳了一脸的苏见月:“……”
你要不说,她还真没多想。
这死丫头,牛脾气一上来,连亲娘都不放过。
苏见月瞪了亲闺女一眼,后者欠嗖嗖地回了个鬼脸。
镇国公转头,恰好看见这一幕,慈爱的目光落在黎知意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小女儿的影子。
想当年秦韵私底下也是这样古灵精怪讨人喜欢。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圣上,后来呢?”
宣仁帝继续道,“后来,朕执意等到月儿生产后再走,皇兄和母后那儿却等不及了。
他们趁朕出门上山找草药将朕打晕,连夜送往京城。
等朕醒过来时,已然在皇宫的密室当中,朕闹着要回瓮城,可当朕第一次见到皇兄时,朕惊呆了。
皇兄那时用形若枯槁,像是即将枯萎的树木,朕想到皇兄从始至终都在护着朕……朕妥协了,那时想着等掌握了局势便将月儿和阿意接回来。
谁知道朕前脚刚站稳脚跟,后脚便遇到母后离世,再后来国公爷也知道,朕遇刺了,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为了防止朕失忆的事情被人现,朕谁也不敢亲近,只有皇兄的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