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黎光富的嘴边,“咬着。”
这是为了防止刮肉过程中病人受不住疼痛咬伤舌头。
原本刮肉前就该咬着,谁让黎光富自己晕了,就受着吧。
黎光富再蠢,也知道这是为他好,立刻张嘴将布团咬着。
朱大夫,“接下来可能会很疼,你忍一忍。”
黎光富重重点头。
方才行刑时,他差点以为他死定了。
他还没有替娘报仇,月娘还没有生出儿子,他还不想死。
然而,下一秒,“唔——啊——”
硬生生将烂肉分离,遭受的疼痛非常人所不能忍。
黎光富压抑痛苦的声音传出门外,黎知意笑得牙不见眼。
爽!
没有麻药,生刮,最好疼死了活该,免得浪费资源。
苏见月见状,她就说闺女笑得贼兮兮的,一看就没安好心。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母女俩对视,随后相视一笑。
黎知意更喜欢这个娘了,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改天有空她得问问,前十几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黎光富趴在床上喘着粗气,整个人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皮肤红得亮。
额头上布满了豆大汗珠,脖子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拽着薄被。
一看就知道正在承受剧烈的痛苦。
朱大夫动作不停,额头上冒着细汗,这可是精细活,一不小心割错不是闹着玩儿的。
然而,他还得分心擦汗,留意擦拭血迹,并时不时要丢弃浸满血的衣裳。
就这么说吧,有人帮忙原本半个时辰便能刮完。
朱大夫一个人,至少需要双倍时间,也就是一个时辰。
黎光富多受半个时辰的折磨。
然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朱大夫甚至花了一个半时辰。
其实,按照苏见月的性子是一定会主动留下来帮忙的。
是黎知意特别交代过,大夫治伤都有独特的手法,不喜外人在场。
当朱大夫开门的时候,已经快要脱力了。
母女俩立刻迎上去,“夫君/我爹怎么样了?”
朱大夫,“苏氏,光富接下来会高热,这是药方,有几味草药我这里没有,拿着药方去百草堂即可。
一贴药五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诊金总共一两,再买些上好的金疮药,我就先回去了。”
他一个人又是刮肉又是包扎又是上药的,累死他了。
所以,他多收三文钱不过分吧?
母女俩点头,苏见月说,“是是,多谢朱叔了,我送您回去,诊金过两天便送去。”
虽然手里有六百两,但苏见月就是不想花在黎光富身上。
这是她闺女的银子,他不配!
其实并不是很想同意的朱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