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舱门一开,俞浡嗷一嗓子:“我靠!”
那风,真跟小刀子似的,刮脸上生疼。他裹紧了在上海觉得巨厚实的羽绒服,还是觉得冷气嗖嗖往里钻。回头一看宋鹤眠,人家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把雷锋帽戴上了,护耳放下来,脖子上绕着厚围巾,就露出个眼镜片,看着……特别像本地熊。
“你……你这装备啥时候换上的?”俞浡牙齿有点打颤。
宋鹤眠把手里另一个崭新的雷锋帽扣他头上,声音隔着围巾闷闷的:“刚在行李转盘那儿买的。根据体感温度预测,你需要这个。”
帽子带着毛茸茸的边,一戴上,耳朵瞬间暖和了。俞浡吸了吸鼻子,没吱声,心里那点因为太冷升起的小烦躁,被这顶丑萌的帽子压下去不少。
中央大街上人不少,俞浡一眼就盯上了那亮晶晶、结着冰碴儿的糖葫芦。他买了一串山里红的,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嘎嘣”一声,冰糖壳贼脆,里面的山楂冻得跟小冰沙似的,酸酸甜甜,冰得他脑仁儿都精神了。
“宋鹤眠你快尝尝!爽呆了!”他把糖葫芦递到宋鹤眠嘴边。
宋鹤眠看着那沾了点口水的冰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小心地咬了一小颗。他嚼得很慢,表情严肃,像在品鉴什么米其林。
“怎么样?”俞浡眼巴巴地问。
“糖衣厚度均匀,山楂冷冻程度适中,口感层次丰富。”宋鹤眠推了推眼镜,给出结论,“但糖分摄入需控制,建议本日甜品额度已用完。”
俞浡:“……”
他愤愤地夺回糖葫芦,自己大口啃起来,含糊地骂:“跟你分享美食真是对牛弹琴!你就是个杠头!”
宋鹤眠没反驳,只是默默把他被风吹开的围巾角又掖了回去。
看到索菲亚大教堂那个绿顶洋葱头时,俞浡还是被震撼了一下。白雪覆盖,鸽子盘旋,挺有那味儿。
他兴奋地拉着宋鹤眠各种找角度拍照。拍着拍着,他看见旁边有对小情侣在模仿《情书》里那个经典姿势,就是仰头望天。
“宋鹤眠宋鹤眠!我们也来!”俞浡来劲儿了,非要拉着他一起仰头。
宋鹤眠身体有点僵硬:“这个动作,对颈椎不太友好,而且看起来……”
“别废话!快点的!”俞浡强行把他脑袋掰起来。
于是,两个大男人,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广场上,梗着脖子,傻乎乎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宋鹤眠的围巾都快散了,眼镜片上迅速结了层白霜。
俞浡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倒在宋鹤眠身上:“不行了不行了,太傻了!你看起来像被冻僵的企鹅!”
宋鹤眠无奈地把他扶正,拍掉他帽子上的雪,叹了口气:“俞浡同学,你的快乐阈值有时候真的很低。”
“要你管!”俞浡笑着,又帮他擦眼镜片。
冰雪大世界是真大,冰雕也真好看,五颜六色的灯打在冰里,跟梦幻城堡似的。就是太冷了,脚指头都快没知觉了。
俞浡玩了最长的冰滑梯,爽是爽,就是从上面下来后,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呲牙咧嘴地揉着屁股,看见宋鹤眠站在一边,手里不知从哪儿搞来个那种塑料的滑冰小板凳。
“给你。”宋鹤眠把小板凳递给他,“减少臀部与冰面的直接冲击力,并能增加滑行初速度。”
俞浡将信将疑地坐上去,果然好多了!他玩上了瘾,拖着那个小板凳在各个冰滑梯之间“趴活儿”。
后来他看到一个特别陡的滑梯,又想挑战,结果速度太快,拐弯时没控制好,连人带板凳翻了出去,在冰面上出溜出去老远。
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俞浡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冰上不想起来。
宋鹤眠快步走过来,没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