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生活像一场缓慢的渗透,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习惯开始深度交织,在彼此身上留下清晰的烙印。
俞浡现,自己那个曾经堆满泡面盒和零食袋的冰箱,现在总是被宋鹤眠填满新鲜蔬果、优质蛋白和保质期很短的鲜奶。
他随手乱扔的脏衣服,总会在第二天清晨,整齐地出现在洗衣篮里,或者带着阳光和柔顺剂的清香,叠放在床头。
甚至连他画图时无意识咬笔头的坏习惯,都被宋鹤眠用“不卫生”
为由,强行纠正,换成了手边常备一盒无糖薄荷糖。
更让俞浡哭笑不得的是,宋鹤眠似乎将他那套高效精准的“5s管理法”
用在了生活方方面面。
家里的物品各有其位,数据线要用魔术贴捆好,遥控器必须按大小排列,连俞浡那些五颜六色的画笔,都被宋鹤眠按照色相和明度重新归类,整理得如同专业的潘通色卡。
“宋老师,你家是开图书馆的吗?这么整齐我都不敢下手了!”
俞浡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工作角,出哀嚎。
宋鹤眠从财经报纸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良好的秩序是效率的基础。”
他看着俞浡皱成一团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带着点纵容,“你的数位板区域是特例,允许保留‘创作中的混乱’,但范围仅限那一平方米。”
俞浡:“……”
这算是特权吗?
但渐渐地,俞浡现自己也开始被这种秩序同化。
他会下意识地把用过的杯子放进洗碗机,会顺手把看完的书放回书架,甚至开始觉得,在一个整洁的环境里,灵感似乎都更顺畅了些。
他正在被宋鹤眠,以一种温柔而强势的方式,养成更适合长久健康生活的习惯。
而奇怪的是,他并不排斥这种“改造”
。
再强大的运行系统也有宕机的时候。
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感击倒了平时活蹦乱跳的俞浡。
他着高烧,浑身酸痛,脑袋昏沉得像一团浆糊,可怜巴巴地蜷缩在被子里。
宋鹤眠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他熟练地给俞浡量体温、喂药、用温水帮他擦拭身体物理降温。
俞浡烧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一只温暖干燥的手不时探探他的额头,有轻柔的动作帮他掖好被角,有低沉耐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哄着他喝水。
“难受……”
俞浡烧得眼睛都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小动物,本能地往宋鹤眠怀里钻。
宋鹤眠把他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膛上,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知道,忍一忍,吃了药很快就好。”
他煮了清淡的白粥,一小勺一小勺地吹凉了喂他。
俞浡没胃口,扭着头不肯吃,宋鹤眠也不生气,只是耐心地举着勺子,低声说:“浡浡,听话,吃一点才有力气对抗病毒。”
那声“浡浡”
叫得俞浡心尖一颤,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宋鹤眠近在咫尺的、写满担忧的脸,乖乖张开了嘴。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和依赖。
俞浡抓着宋鹤眠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宋鹤眠就任由他抓着,靠在床头,处理一些不得不处理的工作邮件,另一只手始终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俞浡的头,给他无声的安慰。
那一刻,俞浡觉得,什么精英光环、什么顶猎气场,在病床前,宋鹤眠就只是他的“男妈妈”
,是他可以全然依赖和信任的伴侣。
病好后,俞浡抱着宋鹤眠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宋鹤眠,我好像比以前更喜欢你了。”
宋鹤眠低头,吻了吻他的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