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问到了关键。
纪靳修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温度:“他太心急了,也低估了我对集团的控制力和那些合作方与纪氏绑定多年的利益深度。
项目负责人第一时间就向我汇报了。”
他坐直身体,目光落在那个文件夹上,眼神幽暗:“但他这种行为,像苍蝇一样,令人作呕。”
洛梨握住他的手,现他的掌心一片冰凉。
她用力握紧,试图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纪靳修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很大,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他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些被强行压抑的往事,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破碎的质感,“我母亲临终前,不止是等他回来。”
洛梨的心揪紧了,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还在等他的一通电话,一句解释。”
纪靳修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气味和绝望的病房,“那时候,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回来,说他在国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
洛梨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无法想象,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女人,在承受病痛折磨的同时,还要忍受被背叛的煎熬和等待的绝望。
“母亲她……很温柔,也很骄傲。
她从未在我面前抱怨过半句,只是眼看着一天天黯淡下去。”
纪靳修的声音低沉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走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家三口的旧照片……那是很多年前,我大概像等等这么大的时候,唯一一次全家出游拍的。”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中弥漫着深切的痛楚和对那个男人的憎恶。
“而他,在母亲去世后不到半年,就堂而皇之地将那个女人带了回来,甚至……还想让她住进纪家老宅。”
纪靳修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是奶奶用拐杖把他打了出去,勒令他永远不许再踏足老宅,也不许那个女人靠近我半步。”
这段往事,比洛梨想象的更加不堪和残忍。
它不仅关乎缺席,更关乎背叛,关乎在一个孩子最需要保护和安慰的时候,给予他最沉重的一击。
她终于彻底明白,为何纪靳修会对“父亲”
这个角色如此抗拒,为何会对纪怀瑾的回归抱有如此深的戒备和厌恶。
这不是简单的父子隔阂,这是建立在至亲之人背叛与伤害基础上的、几乎无法弥合的裂痕。
洛梨伸出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她为那个少年时代的他感到心痛,为那份被无情践踏的母子亲情感到愤怒。
“混蛋……”
她哽咽着骂出声,不是她平日会用的词汇,但此刻唯有这个词能表达她的情绪。
纪靳修被她这带着哭腔的痛骂弄得怔了一下,随即,一种奇异的、酸涩的暖流涌上心头。
他抬起手,轻轻回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安抚那个曾经无助的自己。
“都过去了。”
他低声说,这句话,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
“没有过去!”
洛梨抬起头,泪眼朦胧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
你不需要强迫自己原谅,更不需要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任何困扰!
靳修,你没有错,错的一直是他!”
她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的成功
